正这样想着,快到了拐角,旁边的人猛然把她往后一拽,她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随即,脚边“咣当”一声,感应灯因为尖锐的声音忽而一亮。
余戚戚看清了那是什么,是一把刀尖汩汩流着鲜血的美术刀!
“啊!”她惊呼,朝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往前看——
牧沉一只腿曲着跪在一身黑衣的男人小腿上,两只手钳制住男人的手腕,让其手臂翻转不能动弹。
男人的鸭舌帽滚落在地上,扭过来的一张脸看到余戚戚,恶狠狠朝她挤出一丝笑,侧脸的刀疤因为这一笑也变得扭曲可怖。
余戚戚想起,是之前拿照相机怼到她脸上拍照的男人,后来被她粉丝给骂走了才有段时间没来,因为脸上的刀疤,她印象深刻。
视线再落到一脸平静的牧沉身上,她倒吸一口凉气。
牧沉腰腹侧上几寸,黑西装内里的白衬衫洇出触目惊心的红。
“你、你——”余戚戚惊到说不出话,指指男人,又指指牧沉的伤口,心脏快跳到了喉咙眼。
“我没事,先报警。”牧沉让男人的脸朝地。
余戚戚删去“120”,即刻打了“110”。
警察很快赶到,把戴鸭舌帽的男人押送走,男人走时还想对着余戚戚吐唾沫,被牧沉及时挡住了。
他们做了笔录后,警察说会加强这层楼的安保,让他们放心。
人走完了,走廊就剩下她和牧沉。
余戚戚看着他的伤口,一脸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叫你上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牧沉却按住她要拿起手机的手腕,忽而一笑,“我还在侥幸,还好我跟着你一起上来了。”他又抓紧了余戚戚,“可以不去医院么?”
余戚戚抬头,对上那双眼底带有乞求的眼睛,和当年在酒店通道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她抿了下唇,把牧沉拉进家,从各个角落翻箱倒柜,才找到一个药箱,急忙到沙发前,把牧沉外面的黑色西装脱下,手指抠着扣子想要帮他解开衬衫,却手抖了半天一颗都没解下来。
余光里,满是他腰腹侧被殷红淹湿一大片的红。
“我来。”牧沉按住她的手,脸色带点失血苍白,上手缓慢解开扣子。
顾不上欣赏男人的身材,余戚戚小心翼翼帮他消毒处理伤口,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只能看到淡淡的红,才停止。
“对不起……”余戚戚隔着厚厚的纱布轻抚上去。
牧沉心尖有点痒,他捧起余戚戚的脸,发现女孩眼睫挂着泪水,一颗颗顺着白皙的脸往下滚落。
他一把将人拉到了怀里,情不自禁吻上眼角一颗颗晶莹。
“我不是说了?我很侥幸,受伤的是我不是你,如果是你,那我该多心疼?”他咬着女孩的耳朵,轻轻呢喃。
余戚戚全身过电,瑟缩了下肩膀,那点歉疚了无踪影,转而是又惊又羞。
她坐在男人腿间,被人箍腰拥在怀里,男人整个人都贴上来,耳边酥痒又麻,呼吸和心跳彼此交织,分不清谁是谁的。
“你、你干嘛?导演!不要过界!”余戚戚想从人身上下来,腰间的力度却再度收缩,触到坚硬,耳边和颈侧黏黏糊糊,传来磁性的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