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沉却突然让她说“爱慕他”?简直荒诞极了。
觉得又像是被人耍了一样,那点越来越明显的喜欢刚冒出头,发芽生根,就被她生生折断。
“导演。”余戚戚加重两个字的音节,“我之前说我喜欢您,只是单纯演员对导演的喜欢,并没有别的什么含义。”
“那件事情…我就当您喝醉了,不会说出去的。”
像是对偶像转黑回踩,余戚戚吐出的话都冰冷硬气许多。
至少在以前,她不敢回怼牧沉,更不敢反驳一句话。
“沈言,就可以吗?”牧沉突然问。
余戚戚愣住,“我不理解您的意思,您好像误会什么了。”
为什么扯到沈言?
余戚戚握住了铁门把手,刚拉开一角,手腕被人钳住,力度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动弹。
不同之前的温热,反而冰冷许多,还带着黏湿的触感。
“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么?”牧沉垂下眼,盯着她的发旋问。
走廊里有一缕光柱投落在他脸上,立体的线条将光线扭曲。
余戚戚这才看他第一眼。
不知是否周遭太暗,还是那缕投到他眼里的光晃了眼。
他突然失去了刻薄和孤傲,眼里竟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是真心话。”余戚戚也看进他的目光里,语气强硬,“您是导演,不要过界。”
垂在另一侧的手紧攥,微微颤抖。
余戚戚,不要有一丝动摇。
手腕一轻,余戚戚立刻拉开了沉重的铁门,刺耳的“吱呀”声让顶上的灯鹜地亮起,又即刻灭下。
牧沉颓然靠着墙,曲腿坐在地上,微信通话的铃声响了。
手指从兜里勾出手机,放在旁边,点了外放。
“喂喂?牧沉?罗依娜问我你在哪呢,咋没在房间?”
半晌,没回应。
“…喂?哈喽?有人吗?几个意思啊别装死,罗依娜现在夺命连环call我,我说谎说你在跟我谈事儿呢,你再不说话就瞒不住了,她都打算直接杀到你房间了。”
“喂?你在吗?”
“说完了么,挂了。”
牧沉心里突然烦躁,撩了把挡在眉眼的碎发,都给捋到了后面。
想抽烟,但没什么都没摸着。
他咒骂一声。
-
晨曦破晓,阳光穿云而过,云朵不规则在如海的天上飘着。
时间指向九月一日,酷暑未尽,带着残余的热度。
陈毫联系了牧沉一晚上都没联系到人,最后只有机械女音环绕:“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找了一晚上,在潮湿发霉不见光的犄角旮旯里发现了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