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冷哼一声以作回应,宋锦茵也不恼,只继续开口道:“想必因着这层身份,姑娘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得世子看顾一二,着实是让人羡慕。”
“那是自然。”
女子抬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宋锦茵只敛了敛神色,语气略带愁绪。
“我确实不及姑娘,世子喜茶,以往这个时候,该是要煮壶茶送进去,只是如今我遭了世子的责骂不得进屋伺候,身子也有些不适,这耽误的功夫,怕是又会惹来世子不喜,这般想来,倒是更加羡慕姑娘。。。。。。”
宋锦茵轻靠着碧玉,眉头微蹙,好不可怜,“瞧我,竟同姑娘说起了这些,姑娘在此处慢慢看,世子向来看重饮茶一事,我得去寻旁人过来伺候。”
“那茶室在何处?我们家姑娘只喝得惯我煮的茶。”
。。。。。。
碧玉扶着宋锦茵回了屋子。
她始终不解,为何那丫鬟出言不逊,宋锦茵还要忍。
“她一个丫鬟这般没规矩,你竟还不让我训斥一二。”
“世子看重许姑娘,自然对她身侧的人也颇为宽容,碧玉姐姐若真训了她,她转头红着眼去哭一哭,到时候姐姐打算如何收场?”
“那也不能让她这般无法无天,她主子还没嫁过来呢,她就敢在那摆谱!”
“姐姐消消气。”
宋锦茵拉了拉她的衣袖,柔声劝慰:“其实说起来,许家姑娘心性豪爽爱憎分明,反倒是这个丫鬟。。。。。。”
“我看是你脾性太好,才会一直吃亏!”
宋锦茵笑笑没说话。
没多久,前头便传来了动静,呵斥声和求饶声一同响起,还隐约夹杂着东西碎裂的声音。
屋内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碧玉起了身。
宋锦茵眼中并无多少好奇,甚至她都不用等碧玉的消息,就知道传来哭声的人是那个丫鬟。
那人在念起裴晏舟时眸底的心思太明显,故而知晓煮茶兴许能搏一分看重后,才会想着去试一试。
可煮茶的小间,除了她和王管家等人,旁人皆不准入。
入口的东西竹雅院向来看得严。
上次国公爷来院里,带来的丫鬟自作聪明煮了新茶送来,最后也是被王管家直接扣下,差点断了手臂,让其颜面扫地。
只是这些时日王管家不在,裴晏舟也因着养伤极少在前头,那处便少了人盯着。
宋锦茵便是看到了里头的空荡,才会同她说起煮茶一事。
“那丫鬟竟真去了茶室,你后来都告知她莫要乱闯,她竟这般不听劝。”
碧玉从门外进来,不敢相信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谁知道呢,兴许性子叛逆吧,可是仓凛大哥将她抓了?”
“是呢,仓凛又不知道她是许家姑娘的丫鬟,查看到那处时瞧见人,自然就压下了,气得那女子满脸通红,挣扎时还把滚沸的茶水泼到了手上。。。。。。”
许幼宜的这个婢女名唤丝桃。
早些年也曾在她身边伺候,只是在许幼宜离京去边疆时,她因病留了下来。
直到这次许家重回京都城将军府,她才寻到了跟前,哭诉了些曾经的往事,又回了许幼宜身侧。
没吃过什么苦,仗着许幼宜看重,自然便生了与旁人不同的心思。
“姑娘,奴婢真的只是想给姑娘煮茶。。。。。。”
丝桃伸出被烫伤的手,眉眼低垂泛红,眼泪珠子欲落未落,啜泣之声好不委屈。
“姑娘一直咳疾未消,大夫说了每过两个时辰都需得喝些润喉的,奴婢这才将那些药材包了些在身上,可没想到。。。。。。”
仓凛在后头低着头,长剑横斜未收回腰间,任由前头的人开口。
只是没等到这鬼鬼祟祟的丫头怪罪于他,反倒听见了她将宋锦茵扯了进来。
仓凛愣了一瞬,终是忍不住动了动,抬眸看了一眼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