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怎么欺负一个小丫头啊,”张松铮推了推李兴,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要是被人看到,还误会我们欺负人呢。”
“是,松哥。”李兴点头。
张松铮理了理花衬衫的领口,故意显摆他的粗项链:“李,想想。”
他弯下腰,身上的烟臭味扑面而来,再贵的香水都盖不住他的满身烟味。
“你弄伤我手这事,我还记着呢,”说着,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虽然疤淡了点,但永远都有疤痕了。”
李想想不惧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那副欠揍的脸,她真后悔,当初不该只划伤他的手掌,而是应该刺穿他的手掌。
“就是这种眼神。”张松铮突然兴奋起来,他多久没看过这样的眼神了。
“嘶,你这眼神还是没变啊,”张松铮示意李兴把手机拿来,“来,李想想,再露一次这样的眼神,我给你拍个照。”
张松铮恨不能将手机怼到李想想的脸上,李想想用手去挡:“不拍。”
李兴站在一旁,看着松哥反常的样子,他都觉得奇怪,松哥什么时候有拍人的癖好了,他那新款手机的相册里,只有钓鱼和钱,什么时候出现过人脸。
但他不敢说松哥的一句不是,尽管他觉得这一秒的松哥有点变态。
“你做什么!”李想想忍不下去了,直接挥手拍掉了张松铮手里的手机。
新款的推盖手机直接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很不妙的声音。
李兴赶紧捡起手机,上手擦了擦屏幕,屏幕边缘有些碎了,外壳漆也有些磨掉了。
“松哥。”李兴将手机递给松哥,注意着松哥脸上的表情。
没想到松哥一脸不在乎,将手机盖推了回去。
钱他有的是,手机坏了,就再买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想拍就不拍,那么大火气呢。”张松铮没生气,他只觉得平静的生活开始有点刺激了。
李想想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她现在不欠他的钱。
“行吧,不欠我钱了,还真是硬气,”张松铮动了动脖子,发出嘎嘣的声音,佯装不经意提了一嘴,“你家那阔爷呢。”
见李想想不说话,张松铮还故意往两边看看:“他不是最喜欢跟在你身边,人呢?怎么没看见他?嗯?”
阔爷,是张松铮给梁韫的绰号。
她知道他是在试探,他张松铮在镇里称霸横行这么多年,镇里什么事他不知道,梁韫离开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嗯,他这是走了啊,”张松铮语调拖得很长,“嘶,他去哪儿了啊?你肯定知道。”
李想想僵在原地,愣是没说一句话。
“说到他啊,我还真有点想念他,”顿了顿,继续道,“想念他的钱。”
毕竟,出手这么阔绰的人,还真是他见到的头一个。
这么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勇敢的,见过带劲的,但出手阔绰还不讲价的人,他还真就只见过梁韫一个。
后来的,不是抠抠搜搜,就是根本还不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