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种情况就不存在了。
过去承安帝动不动大赦天下,而魏阶则认为对于那些犯了严重罪行的就不能轻饶,也不能让他们生出任何侥幸心理。
一旦从源头上绝了他们的这种心理,那在伸手的时候就得多掂量掂量。
经过一年多的整饬,朝廷和地方政治风气都清明了许多。
魏阶也渐渐从整顿吏治转移到经济改革。
与此同时,冯纶、张明净、万九洲、杜晚枫和杨骏这些人则深入考察民情以及王朝现状,制定一系列制度和法度框架。
这样一群充满活力和智慧的年轻人,又饱含着对这个国家和百姓的炙热感情,将他们一腔热血都倾注于此。
春去秋来,寒来署往。
杜府书房的灯常常燃到深夜。
张家三公子的床前堆着快一丈高的公文图册。
冯纶和几个年轻人在登甲楼那间常年包下来的雅阁内,激情文字、意气飞扬。
经由他们的手制定出来的法度框架,再由魏阶过目后呈给承安帝。在朝堂上商议后,被强势推行到了每一个机构,再下达到地方。
这中间当然遇到了不少的阻力。
不说别人,就说吏部尚书崔行,他每一次都站出来极力反对。
可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他一呼百应的时候了。
过往他总爱纠集着一帮人,对这个弹劾对那个批判,有时候就连承安帝也得迫于他们的压力,做一些违心的决定。
然而现在呢?
除了少数一些官员还站在他这边,朝堂中居然有一大半官员都和他对着干!
“大人——”
崔行又一次怒气汹汹回府,韦月上前行礼,他都视而不见。
“这茶怎么是凉的!你们怎么做事的!”进入花厅的崔行,端起一杯茶水就喝。喝了一口发现是凉的,愤怒的将杯子给砸了。
下人惊慌地跑进来,为崔行重新上了热茶,还将地上的碎瓷片给快速打扫干净了。
这几个月,大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底下人得更加小心伺候,谁也不敢惹大人不快。
韦月硬着头皮进来,小心翼翼问:“大人,是你上次说的事情进展不顺利?”
“韦月先生,你说说,张慎来、魏阶那些个老匹夫,为什么总要和老夫过不去?还有他们两个老东西,是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的?挨个儿地和我作对,还当着满朝文武面前,变着法地指责老夫!”
崔行气得脸色发青,韦月都担心他就这么直接背过气去。
当然要是这样也不错。
“大人,张慎来那个老狐狸,哪里是与魏阶一头。他不过是把握住了圣人的心理,故意讨他欢心罢了。”
“先生的意思是张慎来和魏阶还不是一头的?”崔行听到这儿,脾气暂缓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