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二十余年太奢侈了,再见一面足矣。
陆平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合上了手上这本印刷清晰,纸张洁白的《子不语》。自1995年至2020年,25年过去了,他已经从40岁到65岁了。
他坐在图书馆里,叹了一口气:我找了你25年了,我老了,找不动了,你在哪里?
他穿着一件穿了快三十年的皮夹克,口袋里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音。
他慢慢走到洗手间,接听了温以朴的电话:
“爸,你出来吧,我在路边等你。”
下班的温以朴来接陆平回家。
他对坐在副驾的陆平说:“爸,我给那个陈无离画的煞女图和石门壁画上女像这两张照片发布到微博了,看看谁有认识长得像的亲戚朋友。”
陆平合上书,眼角一滴浑浊的眼泪。
“好。”
006猎人
美国洛杉矶alibu,一位束着金色长发,身穿塔士多礼服,佩戴同色黑色领结的男人,驾驶一辆黑色沃尔沃汽车,行驶在着名的加州一号公路上。
这条公路以两旁的风景闻名:连绵27英里的海景。
男人有着蓝色的瞳仁,挺拔的鼻梁,只是他的皮肤不太好,脸上有些斑斑驳驳的细小疤痕与不平。他哼着一首《加州旅馆》,惬意地行驶在海岸线旁的公路上。
阳光,沙滩,海边别墅。公路左边是蓝色的大海,右边是山峰。不同于海景的辽阔,山峦显得有些光秃秃的:一座石头山,山里有采矿公司。
他沿着修好的山路来到一间半山腰的玻璃房面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他对着房内的现实屏幕做了时间确认:下一班矿山卡车将于晚上7:00通过路口。
他将房间锁好,下了山,继续往前赶路。
他抵达了目的地,他按响了好莱坞着名制片人ary别墅的门铃。
ary接听了指令门铃,透过电子屏幕,看到门外的男人冲她示意了,他身后背着大提琴。
“女士,我是您预定的大提琴演奏手leo。”他讲一口标准的纽约腔美语。
白人ary很满意:衣着,外表,谈吐一看就是标准我们美国精英。
她点开了开门键,大提琴演奏家leo背着他的大提琴进来了。
ary正在家里举办派对,庆祝她监制的电影大卖。
leo开始了他的演奏,他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演奏水品也极佳,宾客尽欢。结束后他提出想要借用一下ary家的洗手间。
ary同意,他背着他的大提琴琴盒来到了二楼,他走进洗手间,看了一眼对面别墅的窗户。
楼下传来音乐和宾客谈天说地的喧闹声。
他拉开琴盒的拉链,露出一些闪着冷光的配件,他三两下把枪托,弹夹,握把,配镜,消音器组装好。他拥有了一把tac-50狙击枪。
将狙击枪放置在窗台上,调整好瞄准镜,对面这间房内很多人,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leo的狙击枪对准了对面别墅里一个叫做dick的满脸横肉的中年白男,他的眉心出现一个红点。
站在dick对面的人惊呼,随之房内其他人赶快去拉窗帘,但是子弹发射了过来。它穿透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它射入皮肤和额骨,声音就沉闷了。
leo打了一个得意的响指,他一边跳着踢踏舞,一边把狙击枪装入琴盒。他的琴盒是特制的有夹层,一层放琴,一层放枪。
他微笑着走下楼,看着对面一群穿着黑色衬衫的人朝这边走来。
他们通过被射穿的窗户玻璃判断出来杀手的位置。
leo给ary告别,他按了车钥匙,跳上了门口的沃尔沃汽车,他特意开到别墅区外,对准备冲破ary别墅门而进的一群人大喊:“it’s”他成功吸引了注意力,他伸出右手食指比了个倒的大拇指,伴随着追赶着发动车辆的引擎声下leo开车离开。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秒针:时间刚刚好。他手表的表盘上有一个海鸥振翅的标志,下面写着sea-gull,海鸥牌的。
他乖乖停在路口等红绿灯,身后传来汽车加速的声音,还有枪声。子弹顺着他的耳廓穿过去,打碎了前后车窗玻璃。
他笑了,通过后视镜看到约有五辆车,最近的一辆大约在后200米的距离。最近的这辆车上的人朝他射击的,leo一眼认出,他是dick的大儿子andy。
他在英格伍德的街上揍过andy,因为andy要强行带走花姐。只是,他咧嘴笑了下,脸上的皮肤抽动着:这个andy一定不会记得我。
leo看了一下手表,晚上6点59分55秒,他排在路口第一辆车,突然他猛踩油门,穿过了路口,他余光看到左侧红色的大货车驶来,身后传来其他行人咒骂他违反交通规则的声音,他摇了摇头,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他停好车,扭头,看到一辆红色的矿用卡车碾碎了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
andy看到射杀他爸爸的杀手踩了油门要逃窜,他离他只需一个油门的距离,他自然要猛追。恍惚间他看到一辆红色的货车从十字路口的左t侧驶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速度产生的惯性使他驾驶的汽车往前冲,红色的卡车撞向他,且无法停止行驶。汽车的玻璃碎裂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挡,等他再次睁开眼,他已经连车带人被卡车卷入车下面。
雪佛兰汽车早已变形,andy的五脏六腑也已经被碾压碎裂了。
他被压在路中间,看到了过了路口的杀手,他向这个金色头发,高大英俊的杀手挥了挥手,他用最后的意识回想:
我们家族是否有得罪过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