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小宝要次次被这愚蠢的深情感动,次次要去相认,做回上辈子的人妻人母?
她接着说:“第一件事,补魂的话我煞体会严重受损,我已经给陆平补过两次了;第二件事是,因为我被钉在壁画上,后又补魂陆平,煞体受损严重,已经不能再渡魂了,但是我渡了你,唯一一次;第三件事是如果魂魄不饮忘川水,那她转世带着的年龄会分别减损与她的在世父母。”
说完,她咳嗽了两声:我说话太多了,很虚弱。
张小宝的脸上先是皱眉,而后是羞愧与悲愤。她羞愧与她不知晓补魂与渡魂对白纱的伤害,反而再次要去白纱给陆平补魂,而自己和陆平仅仅是帮助她提前拔掉铜钉而已;她更羞愧与自己的执迷不悟,导致再世父母的死亡。
如果我当时饮了忘川水,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白纱也不会收到这么多伤害,我也会像个普通人平平稳稳过好这一生。
可是偏偏执迷不悟。
她坐在地上,手臂抱着腿,淡淡地看着陆平和温以朴,她说:“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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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火盈盈照着地上的人影。
她躺在地上,望着一片混沌的天花板。
墙上木架上,密密麻麻摆满着木偶俑。
人影坐了起来,黑色的影子映在墙上,影子的头上有一处突起,如同人头长角。
白纱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我变成一只独角牛头鬼差了。
她伸出手,缓缓拔出匕首,掷到旁边地上,发出清脆的金石撞击声。
伤口很深,很红,没有血可流只有露出的真皮层,脂肪层,筋膜层,肌肉层,还有乳白色的脑浆。
白纱用手把脑浆塞进去:妈的,真烦!
她复又躺在了地板上,口袋里电话响个不停。
“白纱,吴蓓好像是不想活了。”白纱摸了摸正在愈合的伤口,“在哪里,我这就来。”
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却被一只叛逆的木偶俑拦住了去路。
白纱低头问它:“吴晓晨,你学过一个成语叫做蚍蜉撼树吗?”
木偶圆圆的脸皱成一团,“阿姨,我妈妈会不会死?”
白纱用手指将它从地上夹起,摆放在掌心,与自己相平,她问它:“你想她死吗?她死了就会来陪你了!”
木偶猛摇头,“我不想,我不想,我死了,我妈妈就好好活着,我不用她陪,做木偶不能吃东西。不能去外面玩,一点儿都不自由。”
白纱将它放到木架上空缺的位置上,对它说:“你好好做木偶,别乱跑,你妈妈就不会死。”
木偶俑吴晓晨打了一个哆嗦:这个白纱真的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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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蓓整夜整夜地看着吴晓晨的木偶俑睡不着觉,任凭泪水打湿枕头。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易拉罐,将液体倒尽,剪开,洗干净,擦干,作为容器,放上一粒猩红色的宝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