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对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四个字:白纱已死,你已自由。
张安站在黑色的石门面前,看着门上的阴阳符。
两处突起的“负阴”与“抱阳”,好似一双眼睛,一个只有眼白,一个只有黑眸。
他太阳穴突突跳起,将两只手按在两处上。
他按了按,门却丝毫不动。
他皱眉,使劲推也推不开。
这样的话,如何卖?这古怪的房门里占着整整三楼,清空不了。
想到这里,他使劲朝门上踹了一脚,怎奈石门坚硬,他疼的骂了一声娘。
他下楼梯到二楼,躺在白纱卧室的床上。
两米长两米宽的床,比他一米五的床舒服多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过几天找些装修工人来把门卸掉,然后清空东西,卖掉房子,用这笔钱结婚,再回老家盖个小房子。
至于白纱,她虽然救了我,可是她现在死了,我还是为我自己打算吧。
张安越想越开心,高兴地在愉悦中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白纱,她正如同一只烤羊那般被串在铁条上炙烤。
她浑身着起熊熊火焰,头发也点着了,她难受得来回翻滚,面容却她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张安,你敢卖我的房子,我要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张安在梦里“扑哧”一声笑了:你都死了,还撂狠话。
你给过我一次好脸吗?白纱。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看你还能不能见到我了。
在他梦里,白纱消失了。
而是他自己,回到了村子里,做自媒体,赚了很多钱。迎娶了镇长家的白富美,从此光宗耀祖,走上幸福人生。
他乐的咧开嘴,可是现任女友出现了,她很生气,扑过来打他。
在梦里,张安推开她。
在现实里,张安推开了窗户。
张安梦到他开着豪车,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如坠云端。
可实际上,他脚边是木偶在推他,头顶是木偶在拽他头发。
还有木偶扯他手臂。
它们喊着号子,齐心协力。
“我数到‘三’我们就松手。”
“一、二、三!”
张安闭着眼睛,乘着夜色,如同一只鸟,从窗户飞了出去。
窗台上,木偶们排着队,如同运粮迁徙的蚂蚁,爬下了窗台,返回了房内。
身后传来沉闷的坠地声。
应该是张安的身体着陆了。
木偶们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往前行进,如同一滩黑色的油漆,倾倒在楼梯上,地面上,直至它们沿着黑色石门的门缝一个个溜进去。
“张安说白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