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正好,我这有些线索。”
李捷吃了一口灰,霞酡褪去大半,难道他那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儿郎竟是比不得线索重要?
“正好,本官也有线索。”
若他说毫无头绪,可真叫人觉着他这县令只是空架子,人不必要谦逊时,还是露出点实力教人折服才是。
“事不宜迟,大人,需得派人去请一请仲孟秋才好。”
仲孟秋对自己的布局极为自信,却唯独漏算了太极香片。
“先上马车。”
铁蛋将马车牵了过来,面上闪过一丝怜惜,林庄主多好的一姑娘,就是不知会不会被主子的事波及。
林醉君一想,马车里还是比较安全,便一脚迈上了马车,这一脚可把李捷迈愣住了,随即想到她甚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应是个爱走南闯北的姑娘,豪迈些倒也想得过去。
李捷似乎是想教她如何上马车,小步迈了三次才优雅地上了马车。
褪去一身官袍李捷,酷爱玄衣,林醉君对他磨蹭的动作翻了半个白眼。
“现下,以仲孟秋之力尚不能同官府抗衡,只怕是他以学生作要挟。”
是了,发生那么大的事,多少是有知情人,只是碍于教书先生的名号,不敢拿自个孩子的前途搏一搏。
“此事,本官也有考量过。”
仲孟秋行事并非是滴水不漏,手中应该有不少百姓的把柄。
江阳资学落后,才托得仲孟秋行事鲜有顾虑。
“大人既然也有考量过,不妨从京中聘请十几个教书先生过来,工钱我来出。”
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情非是难事。
李捷一想,林醉君是想断了仲孟秋的后路,而出手如此阔绰,她似乎没有花钱的困扰。
她的背景在华京,又是林姓世家,也只有那一家了。
“你父亲,可是叫林樾?”
林醉君忽生警惕之心,林家是个大染缸,主干三脉,旁支不少。
“二家主病逝多年,不敢攀扯上关系。”
唤林樾为“二家主”,看样子是林家旁支的人了。
林家旁支的人出手也不逊色于主家,换言之,迟早会被圣上当成肉中刺。
若真大祸临头,她作为旁支子嗣倒是可以缓避灾祸,届时他微微招手,岂不是只能以他为长了。
“大人,您这笑倒是不怀好意。”林醉君似是能轻巧看穿他心中所想。
“林家富可敌国,能作为世家而存,自然少不得皇权扶持,大人还是待我客气些为好。”林醉君皮笑肉不笑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思只怕是让她知晓了去。
她知他心中已然猜到了是哪个林家。
“无妨,若论背景,我的背景未必逊色于你。”
林家中人不入仕,这是林家对皇权之诺,但皇家也要礼让林家三分,以报商制之恩。
因有林家而在,华都乃至邻近州府的商道得以井然有序地进行,故为以商制商。
“大人,现如今可非论背景的时候,先断仲孟秋的双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