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灼灼起了个大早,太阳还没升起,天边有一团乌云。
花荣这一阵排练时间被严格控制,以免他演唱会上体力不支。这让花荣觉得颜面扫地,他叫嚣着“老子体力好得很”,但无人在意。跟着去拜访大师的时候,花荣一路臭脸,“可笑不可笑,一群人来听一个江湖术士鬼话连篇,其他人也就算了,李珩你跟着来是几个意思?名校就教你们这个?”
“我主要是为了合群。”李珩并不在意花荣的态度,十分包容。
王定书一脸严肃,好心劝花荣:“别乱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再说我们团这一年发生的事也太多了,可能真有什么冲撞……”
花荣嗤之以鼻,“冲撞谁?你能遇到的最大的仙也就是个黄大仙。爱信你信,老子百无禁忌。”
王定书被怼得涨红了脸,武从云见状拉了花荣一下,“快走吧,别叨叨耽误时间了,人家算准吉时,你来都来了就别逼逼了。”
“排练时间都嫌不够用,起大早就为了拜大神,传出去都嫌丢人。”花荣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也不知道在阴阳谁。
封灼灼跟程圆圆跟在队伍后面,两人小声咬耳朵,“花荣这性格随了谁?”
封灼灼低声说:“猜不出,他妈妈那么优雅,他估计自成一派,天生自带愤青buff。”
程圆圆有点吃惊,“你也知道他妈妈是谁?”
封灼灼:“公司才多大,再说这也不是秘密。他得罪谁都有人给他兜底,自然无所畏惧。”
“好妈妈胜过好老板。”程圆圆总结。
封灼灼微微一愣。她此生是体会不到这种投胎技能buff了。
良辰吉时到,大师私宅大门打开,一个穿着中式白衫配藏青洒金马面裙的女孩走出来,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李珩脸上,神色淡淡的,“大师请这位先生进去。”
“那我们呢?”花荣问。
“等着。”女孩说着迈过门槛入内,李珩看金璐一眼,得她点头示意之后,这才跟着女孩进了那庭院深深的大门内。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太阳升起来,花荣热得开始焦躁,“算的什么命要这么久?一个小时,就算是事业前途结婚生娃一辈子也该算完了吧,命太硬化解不了还是怎么的?”
封灼灼仿佛不经意地问:“花荣老师不是不信这一套吗,怎么又信命硬不硬呢?”
“用点脑子,人家要你掏大钱,要么奉承你,说得要多好有多好,把你说迷糊了,自然开开心心给钱,说他算得准;要么恐吓你,把你说得一步十个坎,坎坎都是生死劫,你害怕了,自然掏钱求他解厄运。”
“花荣,这大师跟你母亲是五年前认识的。”金璐说。
五年前,花荣的母亲在沉寂多年后再度翻红,坊间曾有传闻,她找高人改过命,这才一朝翻身。原来竟是真的。
花荣也惊了,看着门内绿树成荫的院子,喃喃自语:“是他?”
此后花荣再没说话,低着头在角落待着。
王定书自有猜测,一时神色莫测,连一向随性的武从云也难得发出疑问:“是精通易学的王老先生?”
金璐点点头。
武从云随即笑道:“多的是人拿着钱请他都请不到,我们等一等有什么的,能见大师一面不容易,还是璐姐人脉广。”
金璐淡淡一笑。
又过了一个小时,李珩终于出来。还是那个女孩在前引路,待李珩迈出大门,她对金璐说:“大师说,今日事毕,各位慢走。”她说着就要关门。
众人一脸懵,武从云忙上前一步,略施力挡着门,笑问:“我们其他人也是大老远过来的,对大师十分仰慕敬佩,他老人家不能见一见我们吗?”
“你们的运势系于一人,已经见过,还见什么?”女孩关上了门。
武从云难得一脸错愕,王定书更是焦虑,追着问:“那我们团将来是好还是不好啊?”
关上的门内安安静静,无人回答。
众人目光瞬间都聚焦到李珩脸上,金璐眼神灼热,急着问:“聊了这么久,大师说了什么?有什么批语吗?”
李珩脸上带着迷茫疑惑,这是封灼灼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他似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花荣白眼翻上天,“密谈两个小时,话说了一箩筐,你现在是一个字都倒不出来吗?”
李珩说:“大师说:行正道,尽责任。”
众人哑然。
封灼灼十分怀疑,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对李珩和五色少年团究竟有什么实际的指导意义?
王定书追问:“就这一句吗,还有没有别的?”
“聊完以后,大师最后告知了这一句。”李珩回答。
“怎么解?”武从云自嘲,“我实在没什么慧根,听得云里雾里。”
“我也不是很明白。璐姐,你跟大师熟,你觉得大师有什么深意呢?”李珩问。
金璐沉思片刻,抬头看了看天。封灼灼顺着她的目光,看天上晴空万里,晨起时的那一片乌云已经烟消云散。
金璐看着看着,眉目舒展,笑了起来,最后手一扬,“让你们一个个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别作妖,我就谢天谢地了。明天晚上的演唱会,巡演第一炮,必须打响。回吧!”
都是聪明人,看金璐神色就猜至少不是坏事,至于其他的,就算是大师所言,也不能尽信。众人原路返回,路上,金璐给大家说了行程安排,演唱会倒计时最后一天,没有训练,没有彩排,也没有广告拍摄,只有一句话:各自回家休息,明日一早机场集合,前往巡演第一站: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