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扎着两条小辫子,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哥哥,请你吃巧克力。”
妈妈说过,交朋友要先送礼物,这样大家都会喜欢她。
卫誉嫌弃地看了眼艾莎公主的包装纸,最后还是被巧克力征服了。他最近正在换牙,妈妈开始控制他的摄糖量,好多甜食都不让吃。
“卫誉,就等你了。”路口有穿着球服的男孩在喊他。
“马上。”
夜晚很安静,路灯有点昏暗,蜿蜒浓密的树影有些瘆人。
正午的烈日明媚到晃眼,阳光透过落地窗,穿过微尘浮动的空气,落在两人的颈口,在餐桌上划出一道阴阳分明的线。
夏星晓坐在光里,撑着腮轰炸一句,“时砚池,你现在这么娇气了吗?”
跟前的影子陡然抬头,他太阳穴的青筋明显,压着气撂一句,“你平时都是这么阴阳采访对象的?”
夏星晓搅动筷子,无意识地往嘴里送,“那你跟他们一样吗?”
猝不及防的反问和灼灼的对视揉在一起,时砚池换坐姿,瞳孔微光细微地动,“哪儿不一样?”
四目相对,空气在烧,连呼吸都烫了。
头歪着,唇角抿着,经过慎重思想斗争后,夏星晓上下唇磨出一句,“他们没你娇气!”
匆匆而来的何煜抖了一下,冷气怎么突然开大了,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敢踏进那个气氛诡异的旋涡。
老板对外手起刀落,对内收服人心,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挑衅过。
舌尖抵住口腔的软肉,时砚池笑了,端着线条明显的下颚,他轻巧地转了一下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去公关部把我签完的单子撤回来,对,就是l省卫视的那笔赞助费。”
电话“啪嗒”挂断,他顶着微红的眼角坐在她对面,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
狗男人,公报私仇。
得逞的样子都快装不住了吧。
“e的工作流程这么不严谨吗,审批好的文件也能说撤就撤?”
“时砚池,你是开公司还是过家家?”
时砚池喝一口汤,老神在在地抬头,“你想跟我玩过家家?”
……
一阵接近死寂的沉默后,夏星晓折身,对何煜扯开唇角,“何助理,快给时总贴上创可贴吧。”
她挑眉的动作值得细品。
手里的小薄片一秒烫手,何煜神经紧绷如弦,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夏星晓什么都看到眼里,偏要山雨欲来地提醒,“再不贴上,伤口就快愈合了。”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