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如钩,点缀着宝石般的繁星,在天空中闪烁不定。
这片是老城区,夜里小区一片寂静。
那时候粱舒的呼吸声已经平稳,她从书桌里拿出一本信纸。
夏星晓无言地看着她,心口轻微起伏,“阿姨,真的对不起。”
她没有对自己口出恶言,态度甚至是非常温和的,但这些让她更加难受。
何韵放下杯子,“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怕这种情绪再次绑架我,不仅伤害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还把我重新带回抑郁的黑暗里……”
“夏小姐,你明白吗?”
两难择
夜风透着习习凉意,钻进敞开的车窗,夏星晓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时砚池操作几下按键把车窗合实,拽过她软嫩白皙的小手,放在掌心暖着,两人一路十指紧扣。
她和何韵都很有默契地对时砚池隐瞒了今天的对话,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时,他眼里还掠过一丝惊喜。
这个傻孩子,还沉浸在婆媳一团和气的美梦中呢。
一回莱诗邸,她就被催着去泡个热水澡驱寒。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星晓趴在浴缸里彻底放空,湿漉漉的水汽中都是时砚池喜欢的香氛,她现在也爱上了这个味道。
一条白皙长腿率先迈出,新中式修身裙和雪色肌肤相得益彰,深凹的颈窝、凸起的蝴蝶骨,单薄纤细,黛眉红唇,清冷中带着纯欲。
这套是梁舒行李箱里的衣服,砸重金采购的“斩男战袍”,本来是要用在陈晨身上的,被梁舒半威胁半示弱地套在夏星晓的身上,倒也算物尽其用。
谢南州就等在门口,一米八的男人上前虚扶着车顶,“路上塞车吗”
“还好。”夏星晓看他,他耳朵有些红。
梁舒从另一侧下的车,套了件黑色长裙,素颜仅涂了口红。
“不是吧,吃顿便饭而已,要不要来这种地方?”
两人握手寒暄。
舅妈介绍的时候,聊过谢南州的情况,金融圈的海归,比夏星晓大三岁,家里经营一家物流公司,粉了她两年多。
他话不多,很有礼貌,迈开长腿在前面领路。
梁舒拐了夏星晓一记,递给她一个深藏功与名以及今晚一定会好好把关的暧昧眼神。
迎宾推开木雕大门,巨大的水晶吊灯,流光飞逸。
明明是风月泥沼,偏偏在会所大堂正中间的位置挂了一副书法,据说是某位大人物的墨宝。
“南去星潮嗟往事,北来祠庙岂公心。”1
东方意境的最高奢华便是人脉。
三人没停留,直接去了二楼雅间。
谢南州给两人递菜单,夏星晓抬额看服务生,“来一份蔬菜沙拉。”
梁舒瞳孔细微放大,硬着头皮点了三道,合上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