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听到野兽痛苦的哀嚎声,仿佛能震碎四周的玻璃,她干脆利落地拔出钢笔,头也不回的,连忙逃离魔窟。
跌跌撞撞地狂奔着,她从来没有觉得跑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而此刻,她的肺叶都像是要炸裂一般,咽喉像是要吐出血液。
她疼痛欲裂,恶心得想要把心脏给吐出来。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拿着钢笔,笔尖上的红色液体,随着她的狂奔,滴溅在地上,像是什么不详的污垢,侵蚀了土地。
当她回到家中时,一切都仿佛重新开始。
向来不喜欢哭的她,抱头大哭起来。
啊,是假的吧,那个人是陈怀瑾吗?
当年那个气质干净,温文尔雅的陈怀瑾。
木珏笑出了声,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狠冽。
他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恶心的臭虫,肮脏的老鼠,他现在的邋遢形象倒是很符合它的内里。
“他是出狱了吗?”木珏微微抬起眼眸,没有被浓硫酸侵蚀到的手指头惬意地搭在床上,语气微凉。
“当年,他只判了15年有期徒刑,前几周刚出狱,老爷让我跟在他身后,防止他要对大小姐您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让它得逞了。”
“看来牢狱之灾并没有让他长长记性,他那么喜欢那种事情,是不是不舍得从牢里面出来?”木珏轻笑道,眼眸幽深的看向窗外,“当年他跟我说他很喜欢小孩子,自己没有孩子一直很遗憾,如果他知道了他有个15岁的儿子我倒是很想见见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保镖低下头,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刺骨凉意,不禁有些惧怕。
严重受伤的地方主要在于右手手臂,整个右手手臂到手掌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左手手臂小范围灼伤,脖颈处也被蹭到几滴,药物处理之后,带着痛意。
她恐怕不能再继续参加综艺了,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所幸爱人还在身边。
木珏笑眯眯地看着赶来的池夏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头耐心地削着苹果皮。
“宝贝,又要让你照顾我了。”
池夏从她的语气中莫名听出几丝兴奋的心情,她既是心疼,又是好笑。
木珏这人总是多灾多难,一刻都不能消停。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吗?”池夏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略显苍白的木珏,忍不住询问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吗?今天碰到的那个邋遢男人就是罪魁祸首,他是个恋童癖,碰到我之后被我废了,就是这么简单。”木珏笑意盈盈,嘴角挂起的弧度,甚至看上去像是欠揍的样子。
池夏皱了皱眉头,眼神温柔的放在了对方的脸上,牙齿不自觉的咬上了嘴唇。
她经历的事情整理了她嘴上说的那么轻巧。她甚至能想到,她碰到的那一段肮脏的事情一定是惊心动魄,让人害怕的浑身颤抖。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不要咬了,嘴唇都破了。”木珏伸出手指头摩挲着她的嘴唇,心疼道。
“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害得老娘差点毁容。”木珏将脸凑近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宝贝你看看,我是不是依旧花容月貌,没有影响你对我的爱意。”
“是是是,你最好看,我最爱你了!”池夏被木珏的厚脸皮惊到,轻轻地捏了捏凑近的脸蛋,揉出了一丝血色,随后轻巧地放下。
因为这次意外的缘故,木珏选择退赛,她的粉丝在网上都吵翻天了,担忧起她的状况。
还有人说她品行恶劣,喜欢打架斗殴,一看就是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种言论都被粉丝们骂了回去。
为了防止粉丝来堵她,木珏很快地换了医院,来到了池夏的好友左妍嘉任职的怡康医院。
池夏姐姐
左妍嘉听到木珏的遭遇后,带着几分关心几分好奇的心态从她的咨询室里出来,来到了木珏的病房前。
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自家好友给木珏耐心喂食的画面,不由得牙齿一酸。
自己家的小女朋友因为签了合同不方便出来,便联系自己照顾一下她姐姐,可看着现在的情况,她姐姐哪里需要她照顾的样子。
看着对面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独守空闺的悲凉,立马酸成柠檬。
“咳咳……”左妍嘉靠着病房门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效果很明显,听到她声音后,脸皮薄的池夏立马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在一旁,一双眼睛像兔眼一般惊慌地看向自己。
“嘉嘉。”看到来人,池夏像是松了一口气,叫了她一声。
“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左妍嘉没好气道,走进屋来,便看到病床上的女人凛冽地看向自己,像只凶狠的食肉动物。
看来网上说的也没错,木珏这厮一看就像是喜欢打架斗殴,看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好的样子。
另一个人格吗,倒是和慕秀那个人格天差地别。小白兔与大灰狼,反差还挺大,好友可真幸福,日常可以体验多种风格的女友。
左妍嘉在心里感叹道,忽略掉木珏警惕的眼神,自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的女朋友还挺多灾多难的。”左妍嘉揶揄地看向木珏,细致的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対方的眼神明显友善了许多。
于是左妍嘉温和地朝対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夏夏的朋友,左妍嘉,这次与你的初次见面,我算是期待已久了。”
木珏看着対方身上穿着医生白大褂,胸口上挂着有这家医院标志的笔,有些明悟,收敛了锋芒,点点头回应道:“你好,我是木珏,她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