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凑凑热闹。”尤诺说罢勒紧缰绳就窜了出去。
白双双在后头喊:“阿诺你慢些!你又赢不了!”
宋令仪听这兄妹二人对慕容卿的几个好友唯独唤她宋姑娘,手指不自觉磨了缰绳。
多思间,慕容卿御马凑到了她跟前儿。
“阿令,御马当是求个人马合一,你爱重你的马儿,马儿定也爱护你替你跑个好名次。可若是你一味着急,总拿鞭子抽了它,马儿急了你也危险。”
宋令仪嗯了一声,半晌测了头笑道:“不得其法,倒落了下乘。”
“多骑骑就好。”慕容卿安慰她:“我已与娘亲哥哥姐姐商量好,给你一道马场通行文书。日后每逢休沐,你可与冯月冯霜两个妹妹一道来跑马,时日一长,结业之时你说不定也能跑个第一。”
两人身后的冯家姐妹闻言一喜,齐齐朝着慕容卿致谢:“多谢郡主挂怀!”
宋令仪心内也有些感动:“卿卿,你总是为我好。”
慕容卿甚少听了宋令仪说此等话,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回道:“你且宽心,你能好我就高兴。”
两人尤自感怀中时,杜若身下的马却发了颠,竟要将杜若甩出去似地。
白双双慕容卿两人见状马鞭一扬就冲了过去,宋令仪拦她不住,一咬牙也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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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跑到跟前儿才发现原不是追云发了癫,而是杜若与白一方在逗马,这会儿咯咯咯正笑呢。
虚惊一场。
慕容卿埋冤:“逗马也有个分寸,远瞧着吓死人。”
白一方勒了缰绳:“我在阿若身侧你们慌个什么劲儿,还有你们这骑装一点新意都无,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我来了盘丝洞。”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这话可太坏了,尤诺作势鞭子就要抽出去,可白一方已调转马头,溜了。
尤诺骂:“白大哥那张嘴真该拿针缝起来。”
白双双道:“理他做甚,我哥还有两月不到就要启程边疆,往后估摸一年才能归一次家。再没机会说道你们了。”
“啊?二姐,这事儿我怎么不知晓。”慕容卿有些急:“什么时候定下的?”
“就前两日,大哥终于求得了皇上的旨意。本是想趁这两月将大哥的亲事定下,可大哥说等挣了军功再说。”
杜若道:“边疆一直不算太平,异族总是撩拨,白大哥从小养尊处优当真要去吗?”
“那是他的志向。”白双双望向白一方的背影:“大哥从小就想上战场,这些年已是委屈他了。”
慕容卿心思软,一想到从小在自己跟前儿就大哥马上就要走,心情一跌千丈。更想到以后自己大哥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会死,眼泪没出息就落了下来。
杜若和尤诺宋令仪哄她,白双双却严厉斥她:“哭什么哭!大哥堂堂好男儿,老鹰般的人物,他要入军营杀异族,是他心之所向,你在这没出息矫情什么!”
慕容卿被骂得哇的一声索性开了嗓子嚎:“我舍不得大哥!”
白双双怒气更甚:“谁舍得?爹舍得娘舍得还是我舍得?可你瞧谁跟你一样听了消息就哭,难不成你非得看着大哥缩在京城,当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鹰你就高兴了?不知所谓!你若这点格局都无,不配做我妹妹!”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慕容卿抿着嘴不敢再出声,她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她也是真的害怕大哥会死。
她小脸儿憋得通红,心里也有些气,御马去了长廊处等着白一方回来好好问问。
可惜白一方直到黄昏时分,才给了她这个机会。
由荷花夫人为首,屏风阻拦,男女两旁各自坐落。因着慕容卿那双大眼珠子实在盯得白一方难受,他无奈做到了两个妹妹中间。
白一方给她夹菜:“又掉金豆子,多吃点,看看能不能攒一壶拿去浇花。”
慕容卿没心思调笑,只小声问他:“大哥,你当真要去边疆了吗?”
“对啊,这不从小就想去,念叨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不是。知己好友都替我高兴,就你一直哭。”
慕容卿听了准话,心里更是难过,掏出刚从脖子上摘下来一直握在手里的护身符塞到了白一方手里,期期艾艾道:“这是干爹干娘给我求得,大哥你带着,去了边疆万事以保命为主。”
白一方扫了眼手心的护身符,这是妹妹五岁那年差点儿身死之时由高人所画之符。说来也奇,五岁以前容易高热的妹妹在此之后越发康健起来。
足以道明此符的厉害。
这符白一方自不会拿,他扯了扯慕容卿落在肩侧的辫子:“你是想爹打死我是不是?这符你都敢拿给我?”
慕容卿不依:“我在上京城能有什么事儿,大哥你若不拿我明日就去求皇帝伯伯不让你去。”
这事儿她是真的干得出来,皇帝也真会因为慕容卿的眼泪而不让他去。
白一方无奈,只好先带上,打算临走之前再偷偷塞给喜鹊就是。
席面儿继续,慕容卿却没了心情去和谁人交谈,连着对面的陆郴她都没给几个眼神。
至于今日一改装扮,从不穿黑衣以外的沈止,他是着了件儿上好珀光缎鹅黄广袖的素色外袍。里头穿了素色白里做衬。那鹅黄极浅,颇显矜贵。
近日大理寺也没什么案子,沈止不怎外出,皮子养白了些。加之他头束竹叶簪,腰配团云玉佩,将一介武夫装扮得文质彬彬。
他本就身量宽,着此色不显女气,中和了他身上的硬朗,温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