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半低头看她,柔声道:“别怕。”半晌后也不过是拂去了她肩侧的蒲公英。
他这才道:“我并未如何同女子交谈相处过,哪里不妥,或是你哪里听着不舒服,便同我说,我可以慢慢学着。”
这般单纯的话让慕容卿气势起不来,反而自责:“其实沈少卿你如何都行,只你我之间总有牵连不太好。而且你虽说你欢喜我,可我觉着你也不过是臆想着郴哥哥不好,所以善心发作,而非欢喜我这个人。”
沈止闻言心就像是被揉皱了,整个人有种解释不出的混乱:“我总想着你,这难道不是欢喜吗?有人一直对你不好,我会心生怨怼,难道不是欢喜吗?”
慕容卿无奈了:“好比我看到一个人觉得人家过得不好,我也总会念着对方的,人家已经不好了竟还有人欺负,我也会对那人心生怨怼。这是善心,无关情爱。”
“那情爱是什么?”
“是例外,好多好多的例外与偏爱。”慕容卿声线清脆:“不是因着对方多好才欢喜,是即便对方不好也觉得可以甚至是心疼。”
“你在绕我。”沈止笑不出来,声音都显得有些硬:“我不想同你说这个,你句句所指是他,我不想听。”
慕容卿教他:“那你也得分清是当官儿当久了的毛病还是吃醋呀?”
“我说不过你。”
慕容卿还是头回听说竟然有人说不过自己的?她忍不住碎碎念:“这不是谁说得过谁,既你无法反驳,那证明我说得是对的。”
“而且…”
面前的小嘴儿一直嘟囔个不停,沈止不想听,但还想继续理她,可又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思索间右手已是捂住了她的嘴。
慕容卿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看他。
“你是多欢喜鸭子?”
这句话慕容卿没听懂,等嘴上没了覆盖,面前人也消失。
第二日一早,拙燕拿着墙角送来的信拿给慕容卿,她原还迷迷瞪瞪,见着信就精神了。
见里头只画着一副红色的枝桠,问喜鹊:“这什么意思?”
“陆修撰啊这是约郡主红枝楼一聚。”
“啊?”慕容卿不太想去:“昨儿就下学没回来赶课业,今儿若还出去肯定挨二姐骂。”
“那郡主去吗?”
慕容卿摇摇头:“今儿肯定是不成,我回封信写清楚想来郴哥哥也不会怪罪我。”
信上是写明白送了出去,可慕容卿心里就莫名有些慌乱。她总觉得陆郴肯定会在红枝楼等着,即便她说了她今日不去肯定也在等着。
慕容卿到了下学时候,整个人都有了些焦躁,想想还是让人回去和白双双告了假,马车方向一转就朝着红枝楼去了。
门口掌柜见着郡主马车,立马扬开了笑脸儿领着人去了珍宝间儿。
那在里头坐着饮酒的人可不就是陆郴?
如今天儿渐热起来,衣裳料子都轻薄了许多,将女子身段儿勾勒得纤细婀娜。
慕容卿并不清瘦,只楚楚有致,春日女学的衣裳只作蓝白两色而已她也将其穿得尽显娇媚。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陆郴看着她,饮了口酒道:“不是说赶了课业,怎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