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姐箭术高超,而她自己此道师承先后却连皮毛都没学到,当真汗颜。
静雅堂距离踏月居只需绕过一条内湖,清晨天不过微微亮,慕容卿走得裙摆翻飞。
到了踏月居的门口儿,白双双早已拿着条戒尺等着了。
下人更是一个个排排站。
慕容卿讶然:“二姐,你这是做甚?”
“你这人惯会撒娇耍痴,往后你课业便在踏月居门口。下人都一处,人来人往,若有错处,便你是郡主也不会给了你脸面,戒尺伺候。”
慕容卿第一反应就想转身跑。
她是求她二姐来盯着她功课来着,可没想到二姐这么狠。之前只是加了课业,没想到这回是课要上的,但手心保不住,面子也没了。
喜鹊黄鹂诶了两声,抬手拦了,将人又推了回去。
慕容卿无法儿,忐忑地张了嘴,磕磕巴巴:“能不能别打手去了女学还得用这双手讷。”
白双双手一动,那戒尺后头还藏着个柳树条儿:“胳膊?”
慕容卿摇摇头。
“小腿?”
慕容卿又摇了摇头。
白双双哼了一声,没再搭理她,让人将靶子放好,废话再没。
她先是示范了一遍:“女学箭考最是简单不过,距离不过十五丈,十箭皆在环中即可。你心沉些,手略微抬高,然后”
一箭射出,何止是在环内,而是正中靶心。
慕容卿微微张口,有些哑然。
她二姐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难,十五丈,她都射不到靶子上,半截儿就落了下来。
这么有气势的她可射不出来。
三月二十一这一早,慕容卿射箭二十余支,只有一箭堪堪落在了箭靶上,结果还摇摇欲坠没堪中多久,自己就掉了下来。
白双双是知晓慕容卿课业差的,可她没想到慕容卿“御”之一课能差到如此地步。别说戒尺了,她直接上手拧了慕容卿的耳朵:“你这些年到底在学个什么东西?每年给女学交的束脩都够寻常老百姓活上好些年,你若如此蠢钝,那束脩不如拿去喂猪还能卖个好价钱。”
慕容卿不敢顶嘴,她去掰她二姐的手:“我一定,一定好好练!姐姐你信我!”
白双双信不信不重要,她只气得将慕容卿那花里胡哨的弓箭扔到了湖里:“先后虽用银月弓,但那弓看似精巧华美,实际石重,一般女子根本用不了。你算哪门子,只效仿其形,里子呢?”
慕容卿抿唇,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扔得好。”
旁人被她这狗腿子模样逗得都憋不住笑,可惜已是如此谄媚,还是免不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