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也好看些。”慕容卿又抬手指了指他的衣裳:“玄色凌厉,虽是俊俏,但沈少卿平日里试试浅色的大袖呢?上回跑马的时候,那装扮不就是好看的吗?”
沈止那回以为慕容卿是没看见的,没想到她也记着,攀附在心上的藤蔓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收紧了些,让他生了无措:“是好看的吗?”
慕容卿嗫嚅着嗯了一声,她受不住沈止那发亮的眼神,侧了头,脖颈弧度都透着羞涩。
她低头婉转之态怯生生的,让沈止也有些受不住,他咳了一声来了句:“端午吃粽子了吗?”
“吃了呢。”
“我府上的粽子不太好吃。”
慕容卿扑哧一声笑出来,沈家的东西怎会难吃?她寻思着沈止还真是不会撒谎,为了攀谈,连这胡话都说出来了。
“沈少卿,我这会儿可没粽子给你吃。”慕容卿又问:“百花宴你可去尝了?”
说到这,沈止之前是已经到了万花楼门口来着,只一问那价钱,他就打消了念头。他俸禄每个月就只有六十二两,抽出五两要给紫珺作为护卫慕容卿的工钱,那就只剩下五十七两。
可万花楼的百花宴不算雅间儿也得一百九十九两,实在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沈止甚至因此想过要不要找了其他的门路来挣些银子,他怕以后出不起聘礼,也养不起慕容卿,那就不美了。
他不答,慕容卿当着他不欢喜那味道,全然没想过他会是因为银子不够。
“你答应给我的茶叶什么时候给我?”
“额,明儿我让颂溪差人送到大理寺可行?”
怎么会不行,自然是行的。
两人又安静了起来,慕容卿扯扯他袖子:“沈少卿,时辰太晚了,该送我回去了,一早我大哥就要走了,我还得去女学呢。”
沈止闻言又有些懊悔,揽着人从塔顶一跃而下,慕容卿害怕,闭着眼根本不敢睁开。等感觉心落到原地,到了马上她已是困意上来,身子原还控制着不碰到沈止,到后头已经是余力不足。
她的脑袋轻轻靠在了沈止身上,披风拢着沈止看不到她的模样,可还是无法抑制的心口狂跳。
他勒紧缰绳,手心里都是汗,怕慕容卿觉不够睡,抄了小道赶在了寅时一刻到了白府的胡同口处。他不忍心吵醒怀中人,也没想到有天自己的功夫能有这种用处。
是以慕容卿早间儿被铃铛吵醒的时候,都不晓得自己怎么回的屋,搞得她甚至都怀疑昨夜是不是一场梦境。
“郡主,大公子那处都收拾停当了,咱们可得快些。”
慕容卿再没想了其他,忙不迭起身,匆匆洗漱去了白府大门处。她见着爹娘二姐都已在了,心里难受着上前。
她将自己的荷包递给白一方:“大哥,这是我去寺庙开了光的护身锦囊,你可得收好了。”
白一方不疑有他,收好后捏了捏慕容卿的脸蛋儿:“大哥走了,你在上京可得好好的,可不许动不动哭鼻子。”
慕容卿眼眶发红:“大哥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家来。”
“好啦,且安心着昂。”
慕容卿因着要去女学,没办法送到城外,在马车上心里难受得紧,可很快她就难受不起来。
刚到女学,就听见尤诺咋咋唬唬地在案桌前绘声绘色地说:“你们是没见那阵仗,从来没见过万佛寺的和尚倾巢而出啊,我原当着是什么法事,结果那和尚们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原来是佛塔上的无上珠被人偷了!”
有个同窗问:“无上珠?可就是那顶上的传说开寺真佛留下的夜明珠?”
尤诺猛点头:“对!这事儿已是报到了大理寺!就看沈少卿能不能查出来是哪个胆大的贼人竟敢偷无上珠了!”
杜若蹙眉:“可大理寺最近不是在为了断头案焦头烂额么?”
慕容卿心直突突,昨夜她去万佛寺的时候,那无上珠可在上面待得好好的,她心里起了念头,她想着不会是沈止为了讨她欢心把无上珠偷了吧!
这事儿转眼传遍上京,就在整个上京的人都在操心无上珠的下落之时,只陆郴不操心此事。
无他,寒酥办事不力,杀了个假宋令仪,真宋令仪下落不明。
且连宋令仪何时偷梁换柱都不知晓。
陆郴恼怒,此女过往他仔细查过,心机深沉狠辣,日后若卷土重来报仇,她在暗卿卿几人在明,岂不
后患无穷。
似捉奸
陆郴让寒酥加派人手继续追杀宋令仪,务必绞杀。
寒酥有些为难道:“主子,这事儿若是被郡主知晓”
陆郴声音凉薄:“她不会知晓,若是她知晓了,你也不用在陆家当差了。”
寒酥心里腹诽,按着眼前的误会,他家主子能不能娶到康宁郡主还是个没准儿的事儿,不想着赶紧去哄了郡主,总追着宋令仪算怎么个事儿。不过这话轮不到他说,他也不敢劝,领了命令退下了。
陆郴今儿告了假,他昨夜一夜未眠,想着慕容卿的事儿根本难以入睡。他搞不清楚慕容卿对他怎就忽拧巴了起来,原当着是不是为了沈止,可私下里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他靠在软塌上,捏了捏眉心,内心里的那股燥意根本抑制不住。
沈止当着文武百官和全城百姓的面儿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求娶,皇帝虽然没允他,可也没允了自己不是吗?
到底问题是出在了哪?
等着灵泽上前伺候,给陆郴带了个消息,气得他生了笑意。
“你是说颂溪找了个跑腿的,送了个锦盒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