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
呢喃着这两个字,顾倾歌眼睛也跟着亮了亮。
放下手中的笔,顾倾歌起身,她看着如水,满脸欢喜之态。
“说亲这是好事啊,倾芮、倾甜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也该相看合适的人家了。四叔不明山一战得胜,顾家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虽说这时候上门的人,很可能看重的是顾家兴盛,心思未必单纯,可总归是机会,好好挑拣,总还是能寻到合适的。媒婆可说了,是给谁说亲?说的是哪一家?这是大好事,你耷拉着脸做什么?”
“小姐,是给侯爷说亲。”
“四叔?”
顾倾歌闻言,眼睛里流光溢彩,比之前更亮了。
早年的时候,顾镇平也是有过喜欢的人,有过浓烈的感情的,只是武将常年征战在外,军功虽然荣耀,可聚少离多的日子,也难免会成为障碍。那段感情,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反而无疾而终,成了顾镇平的遗憾。
后来顾家出事,顾镇平也消沉了一阵子,更是不谈感情。
而今能有人上门说亲,自然最好。
顾倾歌高兴。
“说的是哪家的姑娘?芳龄几何?我二婶、三婶是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她们对姑娘可还满意?我四叔呢?他今儿在家吗?他知道了吗?他什么态度?”
因为心里欢喜,顾倾歌的嘴根本停不下来,她有一堆的问题想问。
可她问得越多,如水的脸色就越差。
那样子,顾倾歌看着古怪。
“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表情?难道说的姑娘不好?”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如水听问,再不瞒着,她快解释,“媒婆说的这人,小姐也是知道的,是昭武校尉王广之女王听雪。”
“王听雪?”
顾倾歌是记得这个人的。
当日在忠勇侯府,昭武校尉王广的夫人孔氏,为了跟顾家的旧怨,也为了讨好昭华公主,没少针对她。王听雪就是王广和孔氏的女儿,临到最后,她收拾孔氏的时候,王听雪还曾说过要与她走着瞧,要等着看她哭。
之后她们两个人,就没什么交集了。
没成想再听说这个人,居然是媒婆上门说亲……
这也是够可笑的!
王听雪这个人如何,顾倾歌不想做评价,只是,说亲议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族的事。
单单王听雪的娘是孔氏这一点,这门亲事,就还得仔细斟酌斟酌。
也难怪如水的脸色那么难看。
顾倾歌心里想着这点事,眉头也不禁蹙了蹙。
“王家怎么会来说亲?之前,孔氏和王听雪瞧上的,不是文安郡主家的三公子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咱们府上来?”
“她是想嫁,可人家也得乐意娶才成。”
“文安郡主不同意?”
“奴婢也是知道这回事的,刚刚派人出去打听了,据说,王小姐之前缠着过那位三公子,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不大好看,文安郡主知道后,当即就翻了脸,放话出来说就她这样不知分寸、不知检点的姑娘,就算是进门给她儿子做妾,她也是不要的。
而且,文安郡主那头,已经在筹备着进了二月,就办春宴了,说是连请柬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往外送了,这明摆着是要给三公子相看的。奴婢估计着,王家是瞧着这门亲事不成了,一时半会儿的,在京中又难寻到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议亲,这才盯上了咱们侯爷。”
顾镇平是断了一条腿,不如之前了。
可他如今是侯爷,爵位加身,他在不明山又剿匪立了功,声名显赫,他正风光。
再加上,顾家门风又自来清正,没有莺莺燕燕那一套……
这可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