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真好。”
文绵绵窃笑,口中说着大实话,“我搬到隔壁去住后不会有很多空闲的,爹爹说虽然不能去学院了,但会请先生到府中才授课,所以表姐不用这么辛苦来陪我。”
她老爹说她以后会进什么皇家的玉牒,不能太过不学无术,大面还是要有的。
搬到隔壁去住又不用管家,又不用操劳,自然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
柳倾画脸上的笑已经维持有些艰难,她已经十六了,自然不能说要一同去听课,只能退一步说道:“只要绵绵不怕就好,而且我也觉得外面说的不可信,许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次文绵绵有些坏心眼的开口,“表姐,我见过安南王了,他长的可俊了,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已经不可改变,我就勉强受了吧。”
说着捧着茶盏哧溜喝了一口,又美滋滋捏起一块百花酥。
柳倾画僵硬在原地,觉得这个话题已经很难继续下去了,她原本打算若是文绵绵害怕,她就可以打着陪伴她的名义出入安南王府。
她也曾见过安南王,晓得那人生的丰神俊朗,只可惜没有权势,就算她最后目的不成也不亏,还能借着和文绵绵交好而去接近那些她接近不上的人。
偏偏这个傻子傻过了头,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文绵绵见外头日头高挂,已经不早了,再磨蹭下去就要都要耽误她的正事,随即揉了脑袋,“灵果,我晕。”
一旁的灵果早就不满意这个表姑娘在她们姑娘耳边胡说八道,在每日两碟子点心的受用下,府中上下一致认为隔壁安南王简直就是人英俊潇洒,温文儒雅,心肠又好。
表姑娘居心不良。
“姑娘,怎么又晕了呢,赶紧躺躺。”
灵草和灵果两个不由分说就扶着文绵绵回到内室躺下,还朝着她挤眉弄眼,文绵绵捂着嘴笑着躺下了。
柳倾画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帕子,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我要求和你住一起
文绵绵想,这柳倾画的毅力实在是太强了,她的装病计划最终也以失败告终,人家要亲自照顾她,无奈之下只能表示自己缓了缓又好了,继续打起精神听她讲京都各家的八卦。
别说,听她从中午说到下午太阳下山,她居然对京都各家事了解的七七八八,虽然可能不太客观。
直到文凌霄回府,已经说的精力不济的柳倾画顿时就来了精神。
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得知她在府中,刚坐下的文凌霄又转身出去了,直接从正门进了隔壁王府,坐到了华旌云对面。
今日华旌云惨遭和文绵绵相同的境遇,他二哥华旌胜在这里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不肯走,都耽误他的正事了。
不过华旌胜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把欠他的银钱给送来了,要知道这些年每天都去他名下铺子买东西从不付钱,已经是常态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银钱,让他很是诧异。
等着华旌胜自己都找不到理由留下才离开,就着最后的一点功夫他又把报纸的事梳理了一遍。
好在他的效率极高,对报纸这事已经有了一套完备的方案。
“一会儿太阳落山就请文姑娘过来吧,这两日制定出详细章程来,等着岳父回来我们就要开始了。”
文凌霄看着他手边的一摞纸,啧啧有声,“你别不是一整日别的什么都没干吧?”
华旌云笑了笑,“有了好点子,当然是一鼓作气将章程拿出来,然后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力争早日办起来。”
文凌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富贵是应该的。”
柳倾画是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走的,且是老夫人开的口,既然已经没结亲的打算,那么在名声上面就要多加顾忌。
在夜幕彻底落下时,文绵绵从昨日开的小门到了王府锦院,听着华旌云说他的设想,包括名字,排版,内容,甚至筹办报馆需要哪些人手等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一天就把这些事情想出来了?”
这脑袋瓜子也太好用了,那还需要她做什么?
华旌云笑了笑,“此事也并不难,朝廷也有邸报,差别不过是邸报是给朝廷官员看的,而这个主要是给百姓看的,既然是要给百姓看当然就得有趣,能吸引他们。”
文绵绵呵呵笑着,怪不得人家那么有钱,这就是被老天爷赏钱的人啊。
华旌云又说了,“既然想要说服皇上,那么自然也要让皇上对此有兴趣,我已派了人去城中走访有趣的事,做成样版一并送上去,留着空白格子不好。”
“你做主就好。”
文绵绵又干笑了两声,随着华旌云的几个问题一问,她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报纸一事已经和她没关系了,人家自己就搞定了。
好失落呀!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用远超这些古董的见识和眼光去碾压他们的,结果忘记了她本身也不是什么智慧超群的人。
华旌云好似看出来她的失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不用啦,我觉得你想的就挺好的。”
做什么用这样不忍心的眼神看着她,是可怜她吗?
华旌云放下手里的纸,看向了文凌霄,道:“报纸定为两版,一版是用来发布朝廷大事的,如新政令、喜事或者灾情等,用以国事。”
“另外的一版是用以的娱众,这挖掘新鲜事的人是你来还是我来?”
文凌霄放下了茶盏,“全权归你来负责,需要我的时候开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