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为了科举而来,韩进自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回道:“你把信放下吧。”
自古大儒,都会选择著书立说或者给儒家的传统经典做注释。
韩进选择了后者,虽然这等由自己批注的经义只会在门生弟子或者家族晚辈之中流传,但是只要他们能从中得到几分启发,就不枉费自己的这番功夫了。
这一忙,就是一整个下午。
等到韩进做完一篇注疏之后,天色都快要黑下来了,因此起身将屋子之中的灯点上。
看到屋子之中的灯亮起来之后,屋外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老爷,我让厨房把饭菜热一热端上来?”
韩进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脖子。
年龄大了,精力到底不济,只是坐了一下午,就觉得腰酸背痛,脖子僵硬。
在活动脖子的时候,韩进无意之间看到了放在自己书桌上的书信,因此随手将书信拆了开来。
只是这一看,整个人却有些沉默。
沉默了半晌,韩进站起身来,对着外面喊道:“备车,去书院。”
仆人诧异道:“老爷,厨房的饭菜都已经热上了,您要不吃了饭再去书院吧?”
韩进摇了摇头:“备车吧。”
仆人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备好了马车。
而书院之中,几个守门的人听到粼粼的车声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意外。
毕竟在这个时间点上来找山长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可是看到来人是韩夫子之后,一个个却都觉得诧异。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韩夫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山长。
马上有心思机敏的人想到,这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儿吧。
否则韩夫子也不会在这时候来书院,于是立马去通知了山长。
等到韩进到了箫恕院子之中时,箫恕无奈道:“老家伙你不看时间的吗?”
“老夫还忙着哄孙儿睡觉呢。”
韩进一言不发,只是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后将要一封已经拆开的信递给了山长。
山长皱眉,看着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信封。
草草看了眼信的内容,箫恕就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家伙倒是个有意思的。”
“现在看来,老夫应该早早确定成下一任的山长,那里还需要向现在这么费心。”
随后脸上出现了一抹玩味:“老家伙,你是否看出来这是谁写的了?”
韩进没有回答山长的问题,只是闭着眼睛沉沉地坐了一会儿,随后才迟疑着开口说道:
“老夫现在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山长哈哈大笑,揶揄道:“难得看见韩夫子竟然有这么为难的时候啊。”
“要不老夫给你出个主意?”
韩进冷冷地撇了一眼箫恕:“不用,我只是来你这里讨杯茶喝,如今茶已经喝完,我也该告辞了。”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山长捋着胡须呵呵笑着:“若不是许子由去看望女儿,如今看到这封信,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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