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到这里,我还想再写很多的,但是仔细想想写那些又有什么必要呢?我们相识相知这一场,有许多东西体会过就已经足够了,真正握在掌间的又能有什么呢?爱情亲情友情,经过的味道就已经足够了,生命的尽头后一切化作了虚无和传奇。如果真有什么可盼的,我只希望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存在。这一场大戏中,你我付出的都是情不自禁的真正感情,不管是爱或是恨,存在过,便是上天对你我最大的恩赐了。
盼你们一路走好,也盼我们来生可以再见。
乐殊别鉴。”
很不正经的一封信,但实实在在是乐殊的本性!
沉默了一天的兰慧看完这信后,却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看看胤禛又看看被急急唤进宫来的弘晈和弘晓,又是想笑又是想笑,这回一点也不想哭了,因为自己最爱的女儿并没有死,她终于逃脱了这个金色的牢笼,飞向无际的天边去了。只是:“好好待这两个孩子,别让他们受了委屈。”紧紧地抓着胤禛的手,气喘吁吁的吩咐完后,一口真气却这样就断了,只是她走时脸上却是满满的全是笑意。
她走得很快乐!却独留下了孤独的自己。如今自己真的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了!胤禛是几欲想哭又几欲想笑,一时间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弘晓让他的表情吓得是说不出话来,可弘晈却是沉着极了。在这个时候,他是轻轻的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绣帕交给了胤禛,浅道:“这是九年前,小姨走时托人带给额娘的。额娘为了皇后一直不肯给你,可今天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了。”
韩遥影留下的东西?
胤禛是伸手抓过,这个绣帕是小小的时候,她还是小宫女的时候,自己送给她的。原本上面本无字,但此时看来上面却是留下了两行清楷:“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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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的八月八号,满北京城的人都挤去鸟巢看奥运会的开幕仪式了。因为外来访客而热闹了许久许久的故宫,今天是终于冷清了,虽然仍然有几许的游客,但与往日的盛况相比仍然是微不足道的稀少。
游客们最爱游玩的地方不过是乾清宫和东六所里的那些各色各样的明清博物馆,但有一个倩丽身影却是直直的笔向了最后方的御花园。寻寻觅觅,终于在那个极其熟悉的地方找到了那块历经了二百多年风霜的青石板。
它还在原处,只不过不象自己记忆中寻般的棱角分明了,岁月的痕迹磨掉了它所有的锋芒,只留下淡淡的痕迹证明着它曾经有过的过往。在那个一个如梦似幻的错坠时空里,一个粉衣女子躺在这里,两个少年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拿着柳枝准备戏弄她。
多么美好的回忆间,身后却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恶风,直觉反应一个闪身拖臂便是借力使力的准备将这个小贼扔进那片湖池之中。却不料这人扔是扔进去了,但一个猛子却是翻身扎了起来,一边踏水一边抹着脸上的浮萍水藻,是气呼呼的嚷道:“你个臭丫头,干什么又害我落水?”
完全不一样的面貌,但那眉眼那神情却是一样样的熟悉。“胤禟?”惊喜的刚要跳下去救他,身后却是又袭来一人,急急的阻止了自己美女救英雄的行动,拦腰抱住后,戏谑谑的冲水里的那人笑道:“自己上来吧,难道你还以为我会让我老婆再一次替你人工呼吸吗?”
我老婆?胤祥?满满的激动是想回头去看看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却不料另一侧柳枝石道后却是挤挤攘攘的跑过来了五个少男少女,一边拿着地图比划一边是叽叽喳喳:“不对,我记得应该往这边走的。”
“少来啦,你才进过宫几次,我记得是往这边走的。”
两个小男生是叫嚷个不休,却让一个美得耀眼的女孩子一边一的拎起了耳朵来怒骂道:“弘昑绶恩,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
扭得耳朵太痛,痛得那两个小家伙是吱吱直叫,赶紧向一边另外一个温婉少女求救:“二姐,救命啦,大姐杀人啦。”
温婉少女抿嘴却是一笑,莲步轻移的跑到领头的大哥跟前,微笑道:“大哥,难道你也记不清往哪里走了吗?”他年纪最大,进宫次数应该也不少的啊。
可惜的是:“拜托,我为了赶炎车已经三天没睡了。”说是拿着地图看,可现在只要一拿纸就想睡,哪里顾得上东南西北。不过:“和慧,你应该知道怎么走吧?”她在宫里可是住了多少年的。
和慧婉然一笑:“急什么?阿玛肯定最急,咱们早早的过去不是影响阿玛和额娘叙旧吗?”五只大灯泡耶,好夸张的。
是自己的孩子们,他们怎么没来目的地就凑成一堆了啊?
乐殊是急得想过去问,也想看看她们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但这边胤祥却是抱着自己不撒手,而那边胤禟也是从塘里爬出来了,好好的一身衣服变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乐殊和胤祥还来不及说什么呢,那边的凉亭上却是传来了爽朗的大笑声,抬眼望去就见一男一女是正冲着这边大笑。男人的模样变了,可女人却没变,爽朗依旧,而对某九的嘲弄也依旧:“我说老九啊,你和这个塘子还真是有缘?怎么老往这时钻啊?”
二人行到身前来,乐殊是喜得想打招呼,可话到嘴边却是怎样也说不出来?那个陪着琪梦的男子是看看胤禟一身的狼狈,将手中的购物袋挑了一个是递给他,无奈道:“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去换上吧。”那口气一听就知道是老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