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澈实在不习惯跟人睡,根本睡不着。
索性爬起,走出门去。
客厅里,许清暖还在核对新单。
她做的点心漂亮又好吃,回头客不在少数,吃完晚饭后又接了不少单。
一边在手机上滑动着,一边用笔在旁边做下记录,许清暖很认真地写下每个客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客厅的灯光照过来,映得她耳垂红红,越发小巧通透。
女孩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停了两只蝴蝶在扇动翅膀,不经意间就扇到了江北澈的心口。
心尖某处,被软软的撩了一下。
给他做检查
“还没睡?”
这么明显的存在,许清暖想忽略都不能,很快发现了他。
“是伤口不舒服吗?”
“没有。”想到自己的伤处,江北澈不自在地咳了声。
耳垂泛起一抹红。
“谢谢啊,白天要不是你,我和小天就被人欺负了。”
这件事她还没好好谢过他呢。
“不用。你们是我的妻子儿子,保护你们是应该的。”江北澈淡淡道。
“妻子儿子”四个字在男人的舌间流转,感觉怪怪的,许清暖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么称呼过,耳根不由得烫了烫。
没好意思接话,只能转移了话题,“你父母呢?我们结婚这么久,不需要去拜会他们吗?”
生性不喜欢打听别人私事,除了知道江爷爷和他的关系外,其他一无所知。
虽然自己和他的婚姻属于各取所需,好歹是正儿巴经领了结婚证的,在礼节上总要做到位。
江北澈眉头微微一凝,“过世了。”
“啊?”
这倒出乎了许清暖的意外。
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道歉,“对不起啊。”
“无防。”江北澈并没有过多忌讳,“他们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和我叔叔婶婶一起。”
许清暖忍不住脑补十几岁的孩子突然得知父母和叔婶去世消息的画面,心口莫名一阵泛疼,有种想穿越回去抱抱那时的他的冲动。
虽然她也是孤儿,好歹从懂事起就在孤儿院里,不用体味从有到无的巨大落差以及父母突然离世的痛苦。
或许两人身世相近,许清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清清冷冷的男人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两人间的鸿沟明显缩小许多。
次日,许清暖起床时,江北澈已不见踪影。
倒是给她留了言,说自己去了公司。
许清暖忍不住就阵咋舌,以为自己够拼,没想到江北澈比她更拼。
伤还没好就去上班,起得还比她早。
果然大公司上班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