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脑中忽然精光一闪,莫非是兰博云?愈想愈觉可能,唯有他才会有如此城府,处处算计,若真是兰博云,那拂雪又怎会成了凌霄宫的人?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esp;&esp;不好。我心中暗叫不妙,倘若拂雪有所动作,那云载天岂不危险?他性命堪忧,我又与谁来共抗兰博云?
&esp;&esp;思及此,我忙飞身奔凤凝宫而去。凤凝宫内,云载天已依榻而卧,面色十分疲惫。
&esp;&esp;一旁的拂雪正往香炉里放安神香。
&esp;&esp;她待仔细端详云载天并未注意她之后,方对身侧的沉香轻轻颔首,只见沉香自袖中取出一方绢帕,向那香炉中一抖,便将香炉阖上。
&esp;&esp;二人互递眼色,沉香便退了下去。
&esp;&esp;我双拳紧握,胸中怒火大燃。本以为只有拂雪是我绝心宫的叛徒,不想沉香竟与她是一丘之貉。
&esp;&esp;云载天凤目紧闭,似是已睡熟,均匀的呼吸之声渐起。
&esp;&esp;拂雪这方才提了裙角,奔外殿而去。
&esp;&esp;拂雪才退了出去,便见云载天睁开双目,起身坐起,唇角勾起一抹阴冷之笑。
&esp;&esp;我飞身而入,立于他面前,冷笑道:“想不到你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esp;&esp;“朕连自己的生母都无法信任,更何况还是一个叛徒。”云载天面罩寒霜,语气冰冷,“想不到这贱人竟然对朕起了杀心。”
&esp;&esp;“如今留她已是祸害。”
&esp;&esp;云载天沉默不语,我心知他定是顾忌拂雪肚内的孩子,不由冷笑一声,便奔外殿而去。
&esp;&esp;软榻之上,拂雪正闭目假寐,沉香则坐于一侧,轻轻为她捶着小腿。
&esp;&esp;“她才是你的真正主子罢。”
&esp;&esp;一语既出,惊得两人直直坐起身来,先是错愕,待看到是我手中濯日之后,忙欺身拜倒。
&esp;&esp;“参加宫主。”二人虽面不改色,但声调却是掺杂了些许恐惧。
&esp;&esp;我冷冷望着脚下跪倒的两人,并不言语。
&esp;&esp;许久,拂雪抬眼望着我道:“宫主,属下的身子不太方便……”
&esp;&esp;“你以为你留得住他么?”我冷冷道,滔天的怒意自心底腾然而起。
&esp;&esp;若非是她,我又怎会深陷王府,处处遭人陷害?
&esp;&esp;若非是她,我又怎能丢失了记忆,任自己一再沉沦,万劫不复?
&esp;&esp;若不是她,我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又怎会遭人毒手?
&esp;&esp;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因她所致,而她却是跟了我三年,一直“忠心不二”的属下。
&esp;&esp;怒意,恨意,齐齐涌上心头,此时我恨不能将眼前的拂雪碎尸万段。
&esp;&esp;“拂雪,你可知错?”我强忍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esp;&esp;“宫主,属下不知错在哪里。”拂雪面不改色,仰头与我对视,眸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esp;&esp;“你恨我?”我上前一步,一把钳住她的下颌,“说,你为何要害我?”
&esp;&esp;“因为你该死,你们纳兰一家都该死。”她蓦然出手,一掌拍向我胸口。
&esp;&esp;我闪身向后跃去,躲过她一掌。
&esp;&esp;只见沉香自软塌下抽出两柄软剑,扔与拂雪一把,两人便提剑向我攻来。
&esp;&esp;剑势凌厉,招招皆是要害。
&esp;&esp;“你二人用凌霄宫的武功对付我,未免太不自量力。”我蔑然而视,挥剑迎向两人。
&esp;&esp;一时间,剑影纷飞,难分胜负。
&esp;&esp;忽然,二人跃出战圈,立定身形,只见拂雪自腰间一扯,竟扯出长长一根缎带,她与沉香二人一人擎了一头,飞身再次袭来。
&esp;&esp;心下一惊,但手中剑不敢怠慢,我忙使出御雪剑法招架。
&esp;&esp;谁知我与她二人过了近百余招,仍是胜负未分。
&esp;&esp;忽然,一阵劲风横扫而来,直直奔拂雪胸口袭去,拂雪大惊,收剑去挡。
&esp;&esp;我趁势将她手中缎带缠于剑锋之上,运足内力,手腕一抖,拂雪措不及防,身子有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出数尺,跌落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