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停下来的剑圣背回峰上众人,喘气连连,他如同一个被上天贬谪的天皇般屹立着,虽然依旧威摄众生,可惜却无比落寞。
但听他似在自言自语,低声凄然呢喃:“不……可能!不可能的!上天不能让这两个小子成为剑道神话,而我永远都只是圣!不可能的!我——不——甘——心!”
英侠与英侠乍见剑圣如斯凄然落寞,想到这中年汉为剑牺牲一切幸福,却始终被天侠剑否定他攀上剑道极峰的地位,二人相互一视,也不由对剑圣同情起来。
可是,他们同情剑圣,未免显得太有同情心了!就在二人相视之间,剑圣的声音遽地又转为邪恶!
极度邪恶!
“不……可能?嘿!我已是皇是圣,又有什么不可能?”
“老天虽然已命定他俩其中一个是剑道巅峰天剑,但,我剑圣为何不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只要我……”
剑圣说到这里,遽地又回过头来,满含妒意的狠狠瞪着英名与英侠,咬牙切齿的道:“小子!既然两柄天侠剑已接纳你们是主人,亦即是说,当有朝一日两柄天侠剑其中一柄应验预言,被另一柄劈断之后,余下来的人和剑,便是铸剑师预言的剑道巅峰神话——天剑,那末……”
“若本剑圣要把自己不可能成为天剑的事实变为可能的话,是否,杀绝你们二人,已是最直截了当的途径?”
是的!剑圣所言非虚!若要把他不可能成为天剑的事实改变,便必需消灭两个能成为天剑的人!纵使日后剑圣自身未必会跨至天剑境界,他仍是剑道中不败的最高峰!
英名与英侠势难料到,剑圣居然恶向胆边生,然而更令他俩势难料到的是,剑圣的剑,比他此刻的心更怒!更狂!更快——爆发!
“铮”的一声!剑圣气劲急带,插在地上的绝世剑复再被他至今仍算是举世无敌的剑气急拔而起,但听他意态如狂,疯极嚎啕:“小子!我与俩本无仇无怨,今日却一而再地非除你俩不可!”
“你俩在九泉之下也可双双庆幸了!看我的——”
“剑……”
“三!”
第三剑两字乍出,给剑势急拔而起的绝世剑,赫地又一剑幻化为二,剑分两路,分别朝英侠及英侠狂刺过去!
剑圣这一剑为何会名为“第三剑”?既名第三剑,何以不是一剑幻化三剑,而仅是像“剑二”般幻化两剑?可英侠与英侠已无暇细想,因为此刻第三剑来剑之劲之狠之快,甚至比剑二更快上两倍,英侠、英侠连忙一跃,虽及时避过此夺命一剑,惟剑势仍似有双眼睛,紧追二人,剑又回势再刺!
但更奇的是,二人在纵身避过此二剑之后,英侠虽依旧在努力摆脱第三剑狂追之势,惟英侠却突然在某个方位停了下来,说也奇怪!一直紧追的其中一道绝世剑影,在刺近他身前之际,蓦地一个回剑,顷刻烟消魂散!
英侠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更大出正于剑峰某个阴暗角落的两个人意料之外,那两个人,正是那唤作“剑豪”与“摩炎”的一老一青……
“啊!好厉害的剑中智慧!”那个摩炎远眺本来紧追英侠的剑突然烟消云散,不禁称许道:“爹!我早说过那黑衣小子不能小觑!虽然以他目前内力,仍逊于白衣小子!但他似乎比白衣小子更了解剑,他随意所站的位置,正是剑圣第三剑的其中一个破绽,所以剑圣第三剑所生的剑光幻影才会不攻自散!”
剑豪也点头道:“唔!也许我对他也看走了眼!至少,我也想不到,两柄天侠剑所等待的其中一个主人,真的是他……”
那个摩炎又道:“爹!这两个小子的生死,甚或他俩是否天剑,对我俩只是其次!既然如今天侠剑已现,我俩是否随时准备下手?”
“不错!”那剑豪道:“无常剑诀早已被铸剑师刻在两柄天侠剑内,只要是与此二剑心意互通的人一握此剑,便可人剑互通,感应刻在剑内的无常剑诀,所以,当前急务,我俩必须在这两个小子握着天侠剑前把天侠剑抢夺过来,因为,我俩不能让两个不是出于我们‘剑门’的人,比我们‘剑门’……”
“更强!”
剑门?原来这个剑豪与摩炎,是铸剑师当年所创立的剑门后人?
是的!当年铸剑师创立剑门之后,九州虽衍生无数剑派,但始终仍以剑门最强!只是剑门在千年的历史洪流中,逐渐变得神秘,飘渺而遥不可及!已甚少江湖人知道剑门之名,和剑门的宗址在九州何处何方!
剑门本来已算是所有剑派之中最强一宗!但,剑门内的人,甚至是如今当上掌门的剑豪,都有一个隐忧,便是剑门可能随时变得不再是剑道最强!
缘于当年铸剑师曾创下的无常剑诀,曾扬言只有天生剑缘的人才能心领皇会,若没有剑缘的人,即使得物亦无所用,故铸剑师亦不吝将无常剑诀分别刻于两柄天侠剑内,甚至把剑诀告诉继承他的剑门掌门!
可惜的是,历代剑门掌门虽曾把这无常剑诀代代相传,他们虽把剑诀背得滚瓜烂熟,却始终未有一人能悟出剑诀真义,故此,剑豪与摩炎此刻欲夺天侠剑,便是为防范拔出天侠剑的人在握剑之后,真的能人剑互通,且有天生剑缘,顿悟无常剑诀的极理,届时候,若给不是剑门的人更快顿悟无常剑诀,剑门所有人颜面何存?
故他们一定要阻止拔出天侠剑的人顿悟无常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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