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琅见她为难,不由得诧异道:“不过是背诵两首诗,有什么为难的?”
软玉忙说道:“这是别人写的诗词,我怕没经人家的同意传扬出去不好……”
李德琅似笑非笑道:“做了诗词的人,哪有怕别人传扬的道理?那些递行卷的人,无一不希望自己的诗词名扬天下,也就只有你,遮着藏着的怕别人知道。”
软玉心道,那是人家自己作的诗词,盼望扬名也正常,自己可是剽窃的,哪有偷来的东西还大肆张扬的?软玉尴尬的笑了笑“李三哥,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李德琅只道软玉是个庶女,在杜府生活艰难,大概是怕才气太盛引来别人的嫉妒,所以才这样低调,他心底不由得生出同情和怜悯来,便微笑道:“好,我不跟人说就是……软玉,你以后就是李家的媳妇了,根本不用再怕谁,我家里只有大嫂严厉些,只是她管着偌大的一个家,不严厉也不行,你不需管什么事儿,她也自然不会来为难你,所以你以后不用顾虑太多……”
软玉没想到李德琅杂七杂八的居然说了这一大堆,她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李德琅这话什么意思,便抛到脑后,把这两首诗完整的背诵给李德琅听。
李德琅听完两首诗,细细的品味了半天,心里不由得慨叹,软玉若是个男子,凭着这两首诗就可以扬名京城了,何至于被杜家人欺负至此?
而此刻的软玉却眼睛骨碌碌直转,她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曼陀罗花名正言顺的给李德琅吃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曼陀罗花放到她以前做的花草茶里一起冲泡,却不知道李德琅会不会喜欢喝,嗯,到时候再加上两块话梅略拌一下好了,唉,再没有比自己还惨的郎中了,明明要给人治病,却像做坏事似地,真是让人郁闷……
正在这时候,琉璃走了来,软玉一见,忙问道:“你可都问清楚了?她怎么说的?”
琉璃行了礼,看了看李德琅,说道:“胡家嫂子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一切都是她丈夫做得主,她不是很清楚,奴婢觉得,他们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分明是她不肯说。”
李德琅问道:“是什么事儿?”
软玉便把在花园里的见闻说了,李德琅皱眉道:“这胡家真是过分……软玉,今天这事儿你办得好,焉能让胡家乱来,我这就派人去问问。对了软玉,听说你发明了一种玩法叫打麻将,母亲那里也买了一副,现在家里的客人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陪着母亲说说话,在一起玩一会儿。”
软玉没想到这么快都有卖麻将的了,这可是她发明出来的,居然让别人赚了钱,她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没有,真是亏大发了,转而一想,赌石来钱可比做麻将快得多,这种蝇头小利不做也罢,她便笑道:“也好,我这就去。不过,虽然客人走了,婆婆忙乱了好几天,难道不疲乏吗?”
李德琅笑道:“去看看吧,若是看着娘乏了,你再回来就是……”他说着,站起来便要走,软玉忙说道:“别忘了过几天你要陪我去赌石。”
“行行,自然忘不了。”
眼看着李德琅走了,琉璃问道:“少夫人,刚才不是说少爷来了客人吗?怎么这一会儿就走了?”
软玉这才想起琉璃求她的事儿,忍不住抚了额头说道:“琉璃,你求我的事儿我记着呢!偏偏刚才把秦怀玉给气走了,等我得了空,先跟少爷说说吧。”
琉璃又郑重的谢了软玉,这才陪着软玉一起去见老夫人,偏巧老夫人歇过了午觉,便让软玉陪着她打麻将,同玩的还有老夫人的两个大丫鬟夏至和春末,这主仆显然是刚学会麻将未久,正是最爱玩的时候,而软玉虽然会玩麻将,她前世一直忙着赚钱,并不好此道,因此玩的不精,陪着老夫人玩了一下午,居然输多赢少,琉璃带着的几吊钱居然全都输光了。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软玉,这麻将既然是你发明出来的,怎么手气这么差劲儿?”
软玉笑道:“娘,哪里是媳妇手气差?分明是您的手气太好了,媳妇这几吊钱往桌子上一放,你箱子里的铜钱就一个劲儿的招手,媳妇便是有再多的钱也是枉然……”
老夫人笑得前仰后合“走吧走吧,今天暂且饶了你,明天多带点钱来,咱们接着玩。”
软玉笑着答应了,这才出了老夫人住的松香苑,霜儿嘟着嘴说道:“小姐,你若是再跟老夫人玩几天,你的月钱就要花没了。”
软玉笑道:“花没了怕什么?自然找三郎要去,是他让我去打麻将的,本钱当然要他来出。”
跟在软玉身后的几个丫鬟都笑了,一直回到琅月苑,夫妻俩个吃罢了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儿,眼看月上中天,软玉把屋子里的人都打发走,这才亲手沏了一杯花草茶来,递给李德琅道:“李三哥,你尝尝这茶水好不好喝,我琢磨着应该对你的腿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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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琅一听软玉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软玉自己心里根本没有谱,她也不知道曼陀罗花用多少能把人麻翻,少了怕没有什么效果,多了又怕给李德琅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她心中战战兢兢,却只得点头。
这花草茶是有玫瑰、茉莉、紫罗兰、金盏花、菩提等几款花草搭配而成,又被软玉加了曼陀罗花和两块话梅,冲泡之后呈淡蓝紫色,这颜色看着未免有些怪异,李德琅端起茶盏来看了看,见软玉点头,便把这盏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