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十分充足的睡眠了。
林叔还没到,明峦率先敲门进入卧室。
苏漾看向明峦。
明峦今天换了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下身穿的还是黑色的工装裤,跟昨天的区别只存在于衣服的颜色,连款式都差不多。不过这个时代是衣服挑人,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破衣服都好看,披个麻袋都是男模,很显然明峦就是这样的人。
不得不承认,起床第一眼看到的男模版护工让苏漾的心情都难以言喻的变好了。他懒懒散散问道:“怎么是你?你又在外面等我?”
明峦点头。
当护工当然要围绕着雇主生活。
苏漾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经过昨晚的明峦的临时救场,他对明峦的印象不再单纯停留在粗暴的乐山大佛上,勉强算是有点可靠的了。
明峦闻弦而知雅意,立即上前将苏漾抱到卫生间里安排最基本的洗漱,洗漱完成再把他抱到大床上,转身去衣帽间。
“喂!”苏漾坐在床沿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一时间不知道明峦要干什么,“我不用换睡衣,我就穿这套。”
然而,等明峦从衣帽间走出来,他才发现明峦拿的根本不是睡衣,而是平常外穿的衣服。
苏漾皱眉:“?”
什么意思?
明峦不能说话,也不可能解释,他走到床边将衣服放下,径直就去解开苏漾睡衣的纽扣,解完第一颗苏漾才恍然回过神,怒道:“你干什么?我不换衣服!我又不出门!”
距离车祸,他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出过这个房间了,他不想出去,不想见阳光,不想见人,只想在卧室里待着。
恰恰明峦就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和温度都很不错,才打算先带苏漾下楼吃早餐,再去外面晒晒太阳、吹吹干净的风,刚才林叔和胡霞端着早餐上楼都被他拦住了。
病人就像生病的花草树木,总是需要见见阳光的,不说阳光照着会舒服一点,人也不能长期在卧室里待着不动,对身体恢复和状态都没什么好处。
苏漾生气。
明峦无视。
“你真是疯了!”苏漾不会骂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你凭什么做我的主!我不想出去就算不想出去!滚!不要碰我!”
睡衣的纽扣只解开了两颗,苏漾就抓着胸口的其他纽扣不放,阻止明峦的下一步行动。什么护工!他刚醒来就给他气受!他要解雇他!
“林叔!林叔!陈姨!”
他气得一边打明峦的手一边扯着嗓子大叫。
“这……”
林叔和陈芳以及李丽无助地站在小客厅里面面相觑,满脸心疼又不敢推门进卧室,生怕打乱了苏漾出来的小目标。
李丽捂着嘴小声道:“是不是弄疼了?漾漾不高兴,不想出来,就随他算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不是说静养吗?”
“那怎么行?”陈芳瞪她,“出来晒晒太阳是好的,再在房间里睡下去,人都要发霉了,哪有人不见阳光的?你别去,去了漾漾找到主心骨了又开始闹了!”
林叔附和:“就是,这是老太太交代的。小明心里有数的,不会把漾漾怎么的,真要弄疼了,漾漾早就说了。”
三人嘀嘀咕咕商量,不忍心又格外期待地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小客厅,将苏漾的主导权尽数交给了明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正是这个道理。
苏漾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最亲近的几个人“出卖+放弃”,死死护着胸口不让明峦碰,因为双腿悬在床沿没有着力点,他也不敢踩哪里,身体为了躲避明峦左摇右晃,没两下就倒在了大床上。
这也正方便了明峦欺身而上。
明峦单膝跪在床上,从上至下看着像只扑腾的小鸟的苏漾,背着光的眼眸深邃极了,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他突然伸手轻轻扣住了苏漾的一只手腕,没用力,只是虚虚地环着,然后压住固定在他的脑袋顶上。
苏漾:“!”
他挣扎了一下,却纹丝未动,“喂!你……你要打我吗?放开!放开!”
明峦既然抓住他,又怎么会放开他?空出来的右手掀起苏漾那已经爬到腰上的睡衣下摆,直接往上从头的脑袋上脱下来了,顺手丢在一边。
苏漾身上霎时一凉,再低头一看,他已然又成为了秃毛的鸟。“你……明峦!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竟敢擅自脱我的衣服!你搞什么……”
昨天晚上脱衣服是为了按摩和擦洗,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现在这种完全被压制在床上、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完全在他不愿意的前提下,这是欺负,这是欺压!苏漾抓起睡衣挡在胸口以作没有用的遮挡。
明峦不理会苏漾,换句话来说,他想理会也没有办法理会,毕竟他是个哑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松开手,接着去脱苏漾的睡裤,苏漾的双腿不能用力给他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只花了两秒就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