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青近几日给他点赞的速度也慢了,相比之前每条都及时反馈,现在往往周末才会点赞,慢悠悠把整周的蛋糕图都点一遍。
温川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等这股劲儿过去,又觉得自己像吃不着糖的孩子,怪没道理。
不只是他,温又青这几天也没什么精神,一问就说:“我想逸青哥哥了,我有道题不会,他工作忙,我不好问他。”
温川看温又青不适应的模样,反而释然了,他们就是被沈逸青保护得太好,形成了惯性。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某天晚上,温川开始学会不碰手机、不跟沈逸青说晚安了,从这天起,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周中,温川按照国外专家的调整方案,去二院给温又青拿药,正巧碰到曲护士长在分诊台填单子。
曲阿姨见到他,亲切地打了招呼,问:“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怎么样啊,是不是快和沈医生结婚了?”
温川很尴尬,摇了摇头,他发现怅然的感觉又冒出头来,赶快克制住了。
曲阿姨却有着长辈的热忱,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别谈太长时间,差不多就可以结婚了,我侄女谈了七八年,最后分了。”
温川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听曲阿姨笑着道:“唉,我就不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好好相处就行。”
言罢,她给了温川一袋子橘子,道:“那天我见沈医生和一个男孩子在咖啡店里说笑,还以为你们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温川差点把橘子掉到地上,他怔怔道:“什……什么?”
曲阿姨笑笑,并不觉得多大事:“可能是他同事吧,你要是不放心,回去问问他。”
温川拎着橘子,站了半晌才去取药,结果去错了窗口,被工作人员提醒才如梦初醒:“谢谢您。”
出了医院,外面阳光特别好,云朵都像棉花糖,温川却被云朵压得心脏一缩一缩的难受,他戴上帽子,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晒太阳。
医生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接触自然,呆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可以补充能量。
哪个医生来着?
好像是沈逸青沈医生。
温川给自己剥了个橘子,挺酸的,他边吃边回想沈逸青临走时说的话,他说协议的事是他欠考虑,给了温川很大的压力,自由且自然的相处,也许会更好。
他自己读书时见过一句话,说出口的不一定是对方想要的,也有可能是自己需要的,比如沈逸青说给他自由,其实是他自己需要自由?
温川怔忡和焦虑夹杂在一处,坐了半天才回家。
温又青叫了他好几声,温川反应慢了两拍,道:“你说什么?”
温又青经过最近两周的治疗,已经不用轮椅了,拄着拐杖过来,小小眉头皱得很紧:“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温川胡编道:“在想曲阿姨送的橘子怎么那么酸。”
温又青半信半疑,眼睛里更多是担忧,他伸出手,道:“我尝尝。”
温川把橘子递给他,自己挽起袖子去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