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遭了,又是那群学生们!”馆主拍着手,既气恼又无奈,他下着楼,让人看顾好店面,防止让人全砸了去。
又一阵,一行人这才往外走,游行的人太多,轰轰烈烈的,手里或是拿着示威的旗帜,又或是举着横幅,所有人都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嚯,这些学生逛庙会呢?”小癞子最不着调,对这场面可有可无的态度。
“哪是逛庙会啊!这是给政府示威呢!”小楼看的明白,嘴里哼笑,眼底却是对这种行为的无尽嘲讽。
才刚一露面,就有人认出了他们:“诶!这不是照片上那仨戏子呢嘛?!”
话音一落,所有人涌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路。
程蝶衣第一次应对这种扑面而来的恶意,一时不知所措,段小楼跟小楼站在他身边,大差不差脚步一动,就将他让至身后,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保护者。
“眼瞅着要当亡国奴了!你们知道吗?!”
“这妖里妖气的!你们唱什么戏?!”
“没家没国的,你们有没有中国人的良心?!”
眼瞅着学生们的怒火越涨越涌,那坤推了下眼镜,正想当和事佬,忽听身后段老板开口。
“诶!都看清楚了,这是正经八辈的中国人!”
他脸上笑着,下一秒怒喝一声:“你们都他妈看清楚了!”
人群一瞬间暴乱,想冲上来给他一拳。
程蝶衣也想拦住他,却被小癞子拦住了。
小癞子脸上带笑,是真真正正的笑面虎:“诸位诸位,都是中国人,您们把怒火撒我们身上,那日本人也不会退兵不是?”
他还想说什么,那坤急忙接话,生怕这位爷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些激怒人的话:“诶诶!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学生们没有主见,跟着人喊了两句,又转移了矛盾,一行人这才匆匆挤出人群。
“一个个都他妈忠臣良将的样子,”
“这日本兵就在城外头!打去呀!”
“敢情欺负的还是中国人!”
“瞎哄呗,学生们不都没娶过媳妇吗?火气壮,又没钱找姑娘,总得找个地界煞煞火不是呢吗你说?”那坤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程蝶衣摇头,纤细的手指不得闲的翻飞:“学生们太激进,没人正确引导,空有一腔爱国心不知如何撒气,也就只好把火气撒在中国人身上。”
小癞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害!甭管怎么说,只要这火不洒在我们身上,我就权当没看见。”
“哈哈哈哈,小癞子你倒是爽快。”
忽的,小癞子看见糖葫芦串,他道:“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登台唱戏的时候吗?”
“那驴年马月的,谁还记得?”
“段老板,这您不能忘!那不张公公府上的堂会吗?我保的二位小爷嘛,二位的发祥宝地呀!”
“听说那儿现在成了棺材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