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次,亚瑟看着他日渐成熟冷艳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法,让他穿上了黑色的舞裙……
姜焕从华采衣的视线看着那件裙子,听着亚瑟和华采衣的交易——只要华采衣穿上这件裙子给他们杀人跳舞助兴,就答应不碰他。
姜焕几乎立马生出了一股戾气,言七恶心的话响在他耳边,他感受着华采衣忍着屈辱的舞步,感受着特殊布料拂过伤口的疼痛,感受着周围淫邪的视线——就像言七一样,周围的人没人敢动老大的血包,他们默认华采衣是老大的所有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恶心的大脑去幻想。
华采衣恶心得想吐,姜焕恶心得想杀人。
姜焕看着那一张张令人作恶的脸,令人反胃的笑容,很少出现的嗜血欲与铺天盖地的戾气席卷了他,让他不自觉地想毁灭什么。
姜焕的情绪太过浓烈,导致华采衣的回忆播放被迫终止,姜焕和华采衣几乎同时睁开眼,姜焕眼中是华采衣从未见过的冰冷与暴虐。
姜焕看着华采衣有点怔愣的眼神,缓了缓神色,伸出手揽过他的肩膀,形成一个拥抱。
“我保证,一切都会有个终结。”
亲吻
姜焕和杜伊铭商量了一下,决定三天后再战那个神秘的洞穴,姜焕对那玩意儿的情况掌握的差不多了,那个“沙丘”估计就是蛰伏在他们基地附近的巨型变异兽,“洞穴”可能是那玩意的嘴巴之类的东西,这次他们打算从外面彻底把它杀死。
毕竟里面一天一个样,不确定性太高,从外面攻击把握大一点——里面有可能的资源他们也不打算要了,毕竟放着这么大一个变异兽一直不处理,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姜焕这会儿正带着华采衣捣鼓他的荒地摩托,他打算把这辆摩托各方面都升级一下,增强一下摩托的灵活性和武器系统。
华采衣站在旁边仔细地盯着他手上利索的动作,一开始还在认真学习,渐渐的,他的视线滑到了姜焕的侧脸上。
姜焕的肤色是很有野性的蜜色,侧脸弧度清晰利落,汗湿的头发微微落下来几缕,显得潇洒不羁,汗珠从额头描摹着侧脸弧度往下落,积聚在下巴处,再缓缓滴下。
他用力扳着摩托车上的一个零件,手臂肌肉鼓起,充满力量感。
正午刺眼的阳光流动着铺洒在他的身上,划出了充满美学意义的光影分割线。
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灵魂生长而出,包裹着燃烧的火,寂静的冷,淡漠与热情如此矛盾地在他身上融合,使他的灵魂朦胧而充满神性。
华采衣没太体会到他的矛盾之处,他只感受到了他的温柔,他的强大,他的潇洒自由,这是另一种神性,一种只对着他展现的神性。
姜焕直起身随意地擦了一把汗,看见华采衣有些神游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焕笑了一声,将华采衣拉过来,右手手臂环住他的腰稍稍用了点力,让他坐在了摩托车上,然后俩只手撑在了华采衣身体两侧,上半身向他的方向俯过去,停在一个适宜的可以平视他眼睛的位置,带着点调笑开口:
“一一那样可爱地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要不你近距离看看?”
华采衣看着他的眼睛,耳朵悄悄红了,他偏过头平缓了一下心跳,又转过头重新望着他:
“刚刚那个角度,你有点像蓬阁的一个老爷爷描述过的神明。”
姜焕原以为华采衣会被逗得转移话题,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回答了。
“你在我眼里就是神明,很强大,很温柔,很热心,像个救世主,可以救所有人。”华采衣继续说道,神色认真,耳朵却通红,甚至有往脖子蔓延的趋势。
姜焕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温柔?热心?事实上,他只对华采衣温柔,“热心”这个词和他很难沾边,顶多是有时候出于无聊和找乐子随手帮个忙,只有对着华采衣的时候他才是真心实意。
研究所的那群人评价过他“冷漠”“会伪装”,不是一个合格的“救世主”,他也深知自己本性,他对拯救人类危亡的巨大责任漠不关心,他认为“救世主”是强加给他的莫名其妙的罪责,带给他的只有痛苦。
他常挂一副笑嘻嘻的绅士面孔,把无用的礼仪做足,去掩饰自己的冷漠和不屑一顾。
他以前想要的是无牵无挂潇洒自由,现在想要的是拥有华采衣,以及带着华采衣潇洒自由。
他从来没有过普度众生的想法,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没有神明会这样子,也没有救世主会这样子。
甚至从来不存在所谓的神明与救世主,能真正存活下来的人类,都是靠自渡。
但华采衣眼中的崇拜如此鲜明,从前姜焕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什么神明救世主,但对着华采衣,他唯一恼怒的居然是那双眸子里没带有任何他想要的旖旎色彩。
他喜欢华采衣对他的崇拜,但害怕只是崇拜,只有崇拜。
把人拐到手道阻且长啊,姜焕有点悲哀地想。
但看着华采衣红红的耳朵,姜焕还是很难忍住,他不想再徐徐图之了。
于是他凑到华采衣最红的那只耳朵边,保持着一个似触非触的距离,身体牢牢把他围困住,保证人等会儿不能落荒而逃。
“事实上,一一,我不是什么神明,也不是救世主,神爱世人,救世主救世人,而我只爱你,也只想救你。”
姜焕顿了一下,笑了笑,接着开口:“也没有哪个救世主或者神明会像我这样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