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骂了一句,周淮笑个不停,一抬头就瞅见一小摊儿。等他看仔细摊主的模样,脚步不由得一顿。
“操。”
“这年头这么帅的都出来摆摊儿了?”
一个腿脚不大利索的老大爷也正往摊前走,周淮让了让,等在他身后,打量着眼前的帅哥。
这人安静得反常,来客了愣是一声不吭。
他穿了一身黑,深灰色棒球帽压得很低,半边脸被轻而易举遮住。明明就是件旧机车服外套,可套他身上又扎眼得很,模特似的,盘靓条顺,腰细腿长。
头发也挺长。
低头时,周淮瞧见他后脑扎起的小揪,还有他右耳戴着的一溜银色耳钉。夏末的太阳把它们照得闪闪发亮。
盯得起劲,他忽然意识到老大爷一直没说话,张着嘴,却只伸出手比划,表情苦恼。
眼前的冷脸帅哥盯了会儿,从口袋里伸出手,竟也熟练地打起了手语。
“我操?”
电话那头还没挂,声音懒懒的。
[怎么,烤白薯长腿儿跟帅哥跑了?]
“好家伙,”得知对方听不见,周淮也不避了,直接叹道,“还是个聋哑帅哥,太可惜了吧。”
前头的老大爷付了钱离开。周淮伸手,指了指烤炉,比了个1,接着又顿了一下,比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询问电话那头。
“哎秦一隅,你要不要?”
他没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帅哥忽然抬了头。
“不要是吧,一会儿别馋。”
周淮撇撇嘴,刚想重新比个1,谁知不远处,一大哥吭哧吭哧跑过来,冲帅哥摊主连声道谢。
“谢谢你啊小伙子,得亏你帮我看摊子。这胡同最近游客太多了,上个洗手间都得排队。”
“哑巴”帅哥低声道:“您客气了。”
操。
会说话??
声音还倍儿好听!
“老板回来了。”他扔下这句,转身要撤,“找他买吧。”
……
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还愣着神,耳机里秦一隅语气忽然正经了几分,带着点厌烦。
[那胖子又来找事儿了,你先别回店里。]
[烤白薯给我留一口。]
电话一挂,秦一隅揉了揉太阳穴,嬉皮笑脸,趴柜台上冲地头蛇挥手,“上午好啊。”
“又来捧场了?淮子这会儿不在,要不您改天?”
“来个屁!”胖子一扯衣领,张嘴直接问候了一串祖宗,说来说去,还是那老三样——纹坏了,得赔钱,不赔没完!
这是这个月第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