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雁一只手自然的垂到她的左腿上,有些难堪道:“我逃过两次,一次被他抓回来,第二次他打折了我这边腿,我从此再不能好好走路。”
“我妈那边都怕了他,我也不敢回去,上次借住在一个工友家,他拿着锤子去敲人家的门。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而且我怕如果他还找到我连另一条腿也废了。”
暴力有时真是无往不利的武器,断开你和亲人的联系,斩断朋友之间的情谊。
“说来真是惭愧,我都32岁了,自己都破不了这个局。雪婷告诉我她在这里可以挣三块钱一个小时,你有心了。”林飞雁略带安慰的说,她大约是觉得苏望生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尽力了。
“我可以帮你们,你们愿意吗。”你并不是用问的语气,你坚定的要给她提出一个办法。
“我不是湛江人,我的家乡在从化那边,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搬到我家乡空着的房子去住,在那边生活。”你直视着林飞雁的眼睛,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充满感激。
良久,她颤抖着声音说:“可是他一刻都不离开家,t除了我上班时间,还有雪婷上学的时间,他看不到我们回家就会开始疯狂的找我们。况且我们的钱都在他那里…”林飞雁有些迷蒙。
“我知道一个办法,只在于你们敢不敢尝试。”你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镇定和自信。
“我知道你们住哪里,只要挑一个晚上等你们都准备好了,你就让他多喝点酒,最好是醉了。我会去你们家门前,我装作自己是卖淫女,等他想要开始的时候我就往楼下冲…”
听到这里林飞雁用力握住了你的手,她眼睛瞪得滚圆:“不可以!这样太冒险!你是女孩子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和尊严作赌!”
你更用力的拽住她的手,林飞雁只比你高一点点,你抬头狠狠看着她:“不会冒险!房间里有你们,楼下我会先看准哪一家有开灯我会去求救!我也有这样的父亲!雪婷不能再这样活着了,她活得很辛苦你知道吗?”
你的胸脯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这时雪婷还在学校没有放学。
你清楚,林飞雁一定也知道雪婷过得很不容易,这句话是你在对你的母亲樊惠说的。
我一直都过得很辛苦,妈妈你知道吗?
这是你一直想对母亲说的话,只是再没有机会了。
“可是对你来说,这样依旧太冒险了。”林飞雁颇受震撼,但仍坚持立场。
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会伤害你,她的自由不能以你的牺牲为代价。
“又或者,可以给他下药,让他有感觉而我适时出现,当作是你的朋友,他一定会上钩。”
你在明月的时候就已经听那时在隔壁的女人提起过这些药,只要男人吃下去十来分钟就会身体发热。这些药本来是为了那些有勃起障碍的男人用的,只是也常常被一些男人在日常生活中滥用。
你有信心,就在那些ktv里一定可以买到。
“用安眠药可以吗?”林飞雁纠结之中提出:“这样他会昏睡的,我和雪婷就可以抓紧时机逃了。”
你摇摇头:“他喝酒吧,如果量少,时间上不好控制,量多了他可能会安眠药中毒然后死掉。这样更麻烦。”
“听我的,一旦成功报警,以他的行为绝对会被拘留,这样你们就起码有完整的一晚时间。等他离开派出所,你们已经在车上了。”你认真看着林飞雁正色道。
林雁飞已经镇定下来,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再不回家她害怕那个人会追出来找人。
“我知道你为我们好,我再想两天,放心,两天后我给你答复。我会让雪婷递信给你。”
林雁飞紧握着你的手说完这句话,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这毕竟是她的一生,要怎么做的确该由她自己做决定,只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但凡一个人人最后能将自己拉出艰难的境地,最该感谢的都是她自己。
你站在原地,等她一声应答,你就义无反顾的向前。
如果你可以站在一个完全客观的角度看你现在的行为,或许你能看出来你现在是有些自毁倾向的。
林飞雁说的那个男人可能对你造成的伤害都是切切实实一定有机会存在的。
只是你选择了忽视,你把这视作理所当然的牺牲,就如同田阿姨和母亲怎么舍弃了自己的将来去成就你未来的人生一样。
你的一生到现在都与不幸挂钩。
只不过无论多么不幸的人生,有时机缘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降落在你身边。
那个年轻的男孩快要出场了,你要是能早一点遇到他,你的人生可能会大不一样。
人生是没有如果的,当下就是最好的选择。
38
你的内心深处已经下定决心她们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于是那天晚上12点关门后,你没有踏上回家的路,而是往右走,走向那个老板娘嘴里“都不是什么好人”才去的ktv。
你要买一些那种吃完以后让人容易产生性冲动的药,尽管你不知道那个药叫什么名字,你还是决定先去了再说。
走路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远处原来漆黑一片的天空开始被纷繁复杂的灯光染得微红。
你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穿着花花绿绿的西装的大哥来来往往,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笑意张扬,姿态却放得很低。
你慢慢走过去了,身上穿着的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走近了门口你才看见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样子很熟悉,她的目光也渐渐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