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盛致远和叶倾匆匆忙出房门来。
楼梯角,叶远桥倒在血泊里,盛文渊握着插进叶远桥胸膛的那把刀起身后,他手里的刀不停地滴着血。
瘫坐在在一旁的孟芷睁大着眼,一脸呆滞。
“爸爸!”叶倾从楼上奔跑下来。
盛致远身在商场,自认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会太过惊慌,可面前这一幕着实吓到了他,他父亲竟然将刀子插进了岳父的胸膛,他们之前是有多深的仇恨啊?!
他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见叶远桥还有意识,盛致远拉开情绪崩溃的叶倾,在救护车来之前,他要给叶远桥先采取紧急救护处理。
盛致远扶着叶远桥躺平在地板上,“倾倾,去拿毛巾给我,快!”
悲伤慌神的叶倾忙找来毛巾,一个劲的问盛致远:“致远,我爸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记得盛致远是学医的,有他在,她爸爸一定会得救的。
盛致远紧紧皱眉,这一刀就插在叶远桥的心脏上方,盛致远现在无法判定刀有没有刺进他的心脏。这种情况下连医生都不敢做保证,更何况是他。
“致远,你说话啊?爸爸是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面对叶倾哭问,盛致远无从回答,他用毛巾用力按住叶远桥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愤怒地看着面目狰狞的盛文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家的客厅,回荡着盛致远的质问。
盛文渊这一生,只爱过一人,就是他的学生孟芷,为了她,堂堂盛世集团的总裁屈尊去B大当教授,只为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那时候的孟芷眼里、心里只有个叶远桥,要不是那场大火,盛文渊也不会痴情成魔。
叶远桥去国外后,他总感觉叶远桥会随时回来抢走孟芷,于是他丢下偌大的家业带着孟芷去远方从事考古工作,只为躲开叶远桥。
人在远方,可他随时关注着B市。半年前,他在新闻上看到B市一名为叶远桥的企业家因为破产跳海自杀,他让人查了这个叶远桥的背景,发现了他在美国医院的整容史。
得知盛致远娶了叶远桥的女儿,盛文渊再也坐不住,带着孟芷回到B市,没想到却中了叶远桥引蛇出洞的计谋。
叶远桥才一露面,孟芷就要弃他而去,现在连儿子的身世也告诉了叶远桥,二十八年的幸福如泡沫散了,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他……他是恶魔,他必须的死,致远,只有他死了,我们一家才会幸福!”盛文渊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他看向叶倾,一不做二不休,握着刀走向叶倾,嘴里呢喃着:“你是孽障……你也得死……”
“爸,你疯了吗?”见盛文渊握着刀走向叶倾,盛致远放开叶远桥,冲过去阻拦还要行凶的盛文渊。
叶倾不明白,为什么公公要杀爸爸和自己,看着盛致远和盛文渊扭打在一起,叶倾痛苦非常,只得紧紧按住叶远桥的伤口,“爸,你不能有事,你不能丢下倾倾……”
叶远桥本就命不久矣,一年前他在医院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
本来已经淡怀的怨恨,被绝症唤起。想想他的这一生,都是毁在盛文渊手里的,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这才想到假死引盛文渊回B市。
“倾倾……”叶远桥唤着女儿的名字,眼里满满的不舍,他虚弱地抬起手,想再次摸摸这掌上明珠的脸。
“爸爸……”叶倾一只手按住他的伤口,一只手握他无力抬起的手。
看她和盛致远那么恩爱,叶远桥觉得这一辈子再苦也是甜的,“倾倾,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收养的……和致远……好好过……”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眼神瞬间就涣散了,在离去的瞬间,他最后看的一眼是孟芷。
“爸爸!”叶倾的嘶声喊道,紧紧抱着已没了气息的叶远桥。
盛致远夺过盛文渊手里刀,将他推到在地,看到叶倾悲戚的样子,他知道什么都晚了。
岳父死了,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上,这让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叶远桥的保镖看到老板被杀,就打电话报了警,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
警车带走了盛文渊。
救护车要带走叶远桥时,叶倾哭着推开来抬叶远桥的医生:“走开……你们走开,不许碰我爸爸,不许……”
此时的叶倾,像极了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连盛致远都近不了。
直到最后,叶倾哭晕趴在叶远桥的尸体上,盛致远抱起她,医生才有机会抬走叶远桥的尸体。
叶倾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盛家别馆。
盛致远坐在床边,双眼通红。
“我爸呢?”她问道。
睡了一觉后,她平静了许多,盛文渊是杀害她爸爸的凶手,她绝对不会放过盛文渊,哪怕他是盛致远的父亲。
盛致远握起的她的手,“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