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我去他那送吃送喝,时间长了,估计是这木梓阁主终于反应过来,想着礼尚往来,来我这登门拜访了。
“师父。”
易遇的语气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这段时间,就是和他天天在一起吗。”
三千情醉
事实如此,我没法辩驳。
“呃……是倒是。”我用神识又朝着木梓阁主看了两眼,补充道,“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易遇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语调却低沉得让人心慌,“是哪样。”
“是徒儿错了,师父的言行,岂是我能随便过问的。”
那木梓阁主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我迟迟未前相迎,本就失了礼数,何况我还有求于他。
“阿遇。”我低叹一声,解了问雨阁的禁制,“之后我再向你说明。”
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待会儿易遇见了他,就会相信我和他只是研讨学术理论的普通朋友罢了。
结果却是我想错了。
木梓阁主见我撤了禁制,便神色自若地踏进问雨阁中,虽是首次来访,却更像常来常往的老熟人一般。
他生性孤傲,此刻他戴着半框琉璃镜,微仰着头,嘴角难得含着一丝笑意。
不过他的那点笑意,在看到易遇后,瞬间就消失了。
我察觉气氛不妙,连忙问他:“你怎么有空来我问雨阁了?”
木梓阁主没有回我,只是盯着易遇看,他们一个像陈贵的古木,一个像稀世的冷玉,这般无声对视,安静得有些可怕。
我向他介绍,“这是我徒儿,易遇。”
论身份,易遇理应拜见,但他也没有动作。
木梓阁主见状,虽未挑理,却也命令道:“我有事与你师父相商,你退下吧。”
“有事直说即可。”我吩咐道,“阿遇,沏茶。”
这木梓阁主不对劲。
明明上次见面,他还嫌我聒噪,说我愚笨,还怪我又剪坏了他好几颗李子树,这才一日未见,怎么他就一反常态了。
他连看我的眼神都深情许多,他当着易遇的面,柔声问道:“昨日你不曾寻我,为何?”
还不等我回应,“啪”的一声,易遇在一旁将茶饼捏得粉碎。
“阿遇!”
……
易遇一刻也没法再忍下去,他怕再呆上一会儿,就会突然失控,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论身份,那是与师父平起平坐的三十二阁阁主之一,论修为,那位阁主也远超过他,若闹下去,只会让师父难堪而已。
他躲进后山,将自己沉浸在剑舞之中,他痛苦地挥起一片片剑花,落叶漫天,剑影纷飞,他舞得天地一片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