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吃了一惊,这东西若是后世也值百八十万!清朝虽然没有那么值钱,却也价格不菲,钱朵朵这几天可没少收礼物,倒是这个镯子是最值钱的!年侧福晋出手可真够大方,钱朵朵不敢就收,她推辞不要,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乌喇那拉氏,希望她帮着说几句,乌喇那拉氏笑道:“侧福晋送你的,你就收下吧!她家可是豪门大户,好东西多着呢!”
乌喇那拉氏嘴上这么说,钱朵朵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一股子醋味,也是,年家父子三个都是朝廷大员,年羹尧现在已经是四川总督了,这样一个镯子实在不值什么。钱朵朵赶紧又规规矩矩的谢过了年侧福晋,这才在乌喇那拉氏的旁边站定了。
陆陆续续又有雍亲王的格格侍妾来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她们知道今天乌喇那拉氏要带着钱朵朵回娘家,少坐一会儿便都纷纷告辞。
乌喇那拉氏带着钱朵朵坐上了出门的马车,这才对她说道:“朵朵,今天除了要见你义父义母之外,还要到乌喇那拉家的祠堂去祭拜,再在族谱上添上你的名字,平时我让绿倚教会你的那些礼节,千万不能弄错了,知道吗?”
“是,放心吧福晋,我不会给您丢脸的。”钱朵朵嘴上答应着,心中着实吃惊,自从她昨天从钱海口中知道了王爷夫妇的意图,便仔细的问了坠儿满人的那些规矩,她这才知道,满人家的女儿,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记入族谱的,要在她们长到十来岁,看着德貌容工出色,将来有望能嫁入好人家,只有这样会有“出息”的女儿,才有被记入族谱的资格,主要是现在的孩子成活率低,很多孩子没长大就夭折了,这样的也不能计入族谱,钱朵朵却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乌喇那拉氏家的义女,居然有被记入族谱的荣幸,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现的受宠若惊点,雍亲王夫妇就这般看好她吗?
乌喇那拉氏知道钱朵朵未必懂这些,她接着说道:“王爷给你取了一个新名字,叫乌喇那拉·明珠,你要记着些,以后出门结交闺友,不要再告诉人家你叫钱朵朵,朵朵这名字,就当做小名让亲近的人来叫吧,好不好?”
钱朵朵的眼睛立马大了一圈,她深恨这雍亲王不务正业,居然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要管,要管也就罢了,怎么能偷懒呢!竟然取人家用过的名字……钱朵朵心中不满,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叫明珠?王爷取的名字真好听……我怎么记着有人叫纳兰明珠的?”
乌喇那拉氏笑道:“以前是有……你怎么知道的?”
钱朵朵心中一惊,估计纳兰明珠的骨头都化作灰了,的确不应该是她一个小孩子家知道的,钱朵朵忙说道:“我哥哥经常听邬先生讲一些皇上当年的故事,回来就讲给我听,我就知道了。”
真是万言万挡不如一默呀!钱朵朵摸着鼻子,她决定还是少说话吧!明珠就明珠,总比那个短命的明月强……钱朵朵顺着车窗向外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都穿着棉敦敦的,还不时的遇到几个乞丐……
乌喇那拉氏又说道:“朵朵,过了年你就八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是大姑娘了,不能总跟哥哥住在一起,我已经命人把我那里间屋收拾好了,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
乌喇那拉氏说话的口气不容置喙,素素纵然不愿意,也不敢反驳,一天天长大了,她总有跟钱海分别的时候,此刻她只是小声说道:“可是福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还从来也没有跟他分开过……”
乌喇那拉氏笑道:“白天无事等你哥哥下了学,你可以去看他!”
钱朵朵无奈,一想到以后要经常见到雍王爷,她就有些头皮发麻,骨子里她还是对历史上这位有名刻薄残酷的强势人物心存顾忌。
乌喇那拉氏接着说道:“咱们先消消停停的过个年,等过了年,你也得学学针线女红琴棋书画什么的,还有你那一手毛笔字,都得好好练一练,免得拿出去给人看丢了脸面。”
钱朵朵被说的一阵脸红,不过……琴棋书画?还是免了吧!她又不要考状元!上一辈子她已经学了二十多年,现在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这一辈子她才不要学,她是早就打算享福的!
乌喇那拉府的门楼虽然有些老旧,却不失恢宏,乌喇那拉氏一下马车,立刻被一群妇人围了上来,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乌喇那拉氏迎进大堂,乌喇那拉氏这才给钱朵朵做了介绍,这些妇人中有乌喇那拉·星辉的嫡福晋、侧福晋,还有乌喇那拉·五格的嫡福晋、侧福晋,乌喇那拉氏重点介绍了一下乌喇那拉·富昌的嫡福晋、侧福晋,因为钱朵朵就是拜富昌的嫡福晋做干娘是,她恭恭敬敬的给富昌的嫡福晋叩了头,就算是她的义女了。
其实一下子认识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人,钱朵朵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她除了记住了富昌的嫡福晋之外,再就是认识了那个神经兮兮的拉着她哭的富昌的一个侍妾,因为她就是明月格格的亲额娘,钱朵朵面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安慰了她几句,显然引起了富昌嫡福晋的不满,这明月格格的亲额娘被几个婆子拉走了,而钱朵朵则被一群人带着去了祠堂……
钱朵朵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有些迷迷瞪瞪的,在祠堂里,她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人指挥着应该这样那样,一番跪拜下来,新鲜出炉的乌喇那拉·明珠诞生了,钱朵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钱朵朵这一趟去乌喇那拉府,又收获了很多见面礼,不过朵朵坐在回程马车上,对那些东西却丝毫不感兴趣,她眯着眼睛疑似在打盹,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又气又笑直摇头,绿倚也含笑喊道:“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