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我屁股干什么,手拿开!”
“……”
“对不起,不是故意。”
那人说:“要怎样才肯喝药呢?”
被子被“蒋云”掀开,他肩颈微微泛红,鼻尖蒙着一层细微的汗珠:“滚。”
“好,”那人答应得很爽快,将感冒冲剂和软糖放到床头,“药凉了会更苦,你记得尽快喝掉。”
关门声再一次响起。
“蒋云”皱眉盯着深褐色的药液,拿起来一饮而尽。
深夜,被他那声“滚”赶走的人又折返回来,甚至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感冒冲剂放大了他的困意,“蒋云”抬腿踢了踢他的大腿根,说很热,叫他离远点。
冰凉的手心捂住他的额头,凉丝丝的,宛如降温效果奇佳的冰块。
“蒋云”贴了一会儿,嘟囔道:“手留下,其他都离我远点。”
那人从鼻腔哼出一声轻笑,道:“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才提前赶回来的。”
“我没忘。”
生病的人喜欢不自觉地吐露真心:“我也没有很在意,你回不回来对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那人说:“我不回来,谁帮你捂额头呢?”
“我要睡了,别吵。”
梦境结束在此刻。
蒋云的意识逐渐复苏,他听到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声,哗啦哗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一条手臂从他颈后越过来,弯曲成一道弧形,耳边的呼吸声平稳绵长,蒋云习惯性地把脸在枕头里埋了一会儿,随即正面朝上,故作冷静地将梁津的胳膊拎走。
那人眼皮一动,手臂又缠了上来,这次圈住的是蒋云的腰身,顺手捏了两下。
也是一个习惯性动作。
“梁津。”
蒋云扒开他的眼皮,冷着脸道:“醒醒。”
那人一点反应也无,不知是
装没听到还是真没听到。
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愈发响亮清晰,大雨席卷了整座城市,将树叶吹落一地。
蒋云的心情正如街道上被汽车和路人碾过的落叶一般,很不美妙。
他稍稍用力地摇晃着梁津,直到那人掀开眼睑,稀奇地显现出一丝迷茫的神情。
“你硌到我了。”
蒋云的表情凶得可怕。
高烧退去,昨晚换上的棉质睡衣被汗水打湿,与背部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