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又是心头一阵厌烦,虽然到现在为止,陈嘉菁对她全是友好的态度,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特别虚假做作。
“坐这。”考官指着陈嘉菁的旁边的空位。
离离落座后,考官便开始发卷子,第一排自然是最先拿到的。
放在面前展开一看,加粗加黑的抬头,
军部特工选拔笔试试卷
情报分析与阅读英文新闻分析国际影响都很好做,比较难的是逻辑推理。
离离抓着脑袋,这都什么破题呢。
如果所有的都是n,那么不是n的一定不是吗?
她使劲的想着复习时候看过的书,余光却看到一边的陈嘉菁唰唰的写着,非常自信的样子。
好不容易抠完了没人性的逻辑推理,一翻面,差点昏过去。
在执行一项需要与当地人合作的任务时,你怎样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和保密性?
这面编完了就是抗压题,
1你面对一项紧急任务,但你的上级在关键时刻因故无法提供支持,你会如何处理?
2在一个需要快速决策的情境中,你是如何确保自己的思维清晰而不受情绪影响的?
写到后面离离已经有些混乱了,她是记性好,但是没有顺序也没有明确的记忆要求,从好几本大部头里提炼出这么几道题还是不行的。
勉强答个七七八八已经非常好了,她放下笔把卷子翻来翻去的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计算着自己可能的得分,差不多有个70-80可以了吧。
“徐离离,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响动!人家早做完了也不像你这样浮躁!”考官严肃地点了点离离的桌子。
那个“人家”就是一边的陈嘉菁,离离转头一看,她的卷子竟然写的密密麻麻!
而且又用那种可恶的淡淡的笑容对着自己!
离离气呼呼地拿起笔再往上多编几个字。
突然间,低沉而统一的脚步声打破了考场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离离自然也抬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眼吓的把笔都甩飞了。
来的人竟然是徐以秾,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李天唯与其他一些官员,这些人有序敬畏的跟在后面。
徐以秾没有说话,他只是从前到后走了一圈,跟着他的人也分开走了个过场,
只有李天唯走到离离身边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用来记录的笔放到了她的试卷上。
一行人离开后,教室中那紧绷的氛围忽然松懈开,连考官都松了一口气。
离离看着刚才李天唯放的笔,这个位置好像很玄妙,笔尖不偏不倚的对着逻辑题中的一个选项。
这个选项和自己的选择不一样,离离犹豫了一下,没有改。
两小时的考试时间不“不少,正好交卷。出了教室门陈嘉菁又上来和她说话,亲密的样子让大家都觉得两人是很好的朋友。
可离离一点不为所动,她冷硬地拒绝陈嘉菁提出一起出去走走休息的要求转而四处寻找高无忧与一众同伴。
转出大楼就发现了高无忧,只是他正被两个长官围着,
像是在问他怎么样,第一天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说完了,高无忧才挂着无奈的笑向她走来。
“你们说什么了?”离离有点好奇。
“没什么,都是家里的事。”高无忧略显烦躁的说,好像一提到家里,他就有着无尽的心事。
“你都上过战场打过日本人了,怎么家里还要管着你?”离离问。
“我们家上过战场的多了,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个小孩儿,”高无忧眼神已经放空,好像懒得去思索这种事情,转头问她,“考得怎么样,你爸来转一圈还挺吓人的。”
“我觉得我肯定能考前三名。”离离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她认为这些题目虽然难,可是经过一番思索,也写出了符合逻辑的答案。
高无忧正喝水呢,差点一口呛出来,他笑着拍打着离离的肩,“前三名?我怎么看你写的抓耳挠腮的。”
离离轻哼,“到时候看!”
两人正说着,陈嘉菁和一帮同学走了过来,高无忧冲他们点了一下头,陈嘉菁则略过高无忧的招呼直接向离离笑了笑还招手,可是离离却像没看到一样,故意生硬地把头别向了一边。
“你这样就有点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大家以后都是要在一个系统里面做事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高无忧说。
“谁跟你们一个系统做事啊?这破地方迟早要完,别忘了我考到第1名我就要退出的。”离离气鼓鼓的样子,活像一只被钓上岸的河豚鱼。
可是话不能说的太满,否则就会出洋相。离离在半个小时后就被拎到了办公室。
办公桌后徐以秾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和沉稳。
岁月在他体态上未曾留下痕迹,反而是在他深沉的眼神中刻画了不应存在于年轻人面庞的阴霾。他的嘴角没有笑意的痕迹,仿佛所有的欢愉在经历那场悲剧后,都已经与他无缘。
离离一直怕徐以秾,那种害怕并非因为父亲的威严,而是因为他难以预料的沉默。
她记得母亲在世时,徐以秾对她的训斥总带着几分犹豫,他会先偷看一眼母亲的表情,像是需要从她那里寻求言行的轻重。
然而,自从八岁那年那场争吵后,本该与妈妈一同前往法国的旅行没能成行,她一人与五叔叔去往法国后,日子便一去不返,父女之间的距离就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隔断,浓密得几乎无法透气。
徐以秾将她的卷子摊开在桌前,“你看一下你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