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贴近伤痕,都能感受到舒从月的轻颤。
“如果我也死了,你一定要上传我这一段记忆,以后只给我留下这段记忆。”
游望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
“因为只有这段记忆,游望爱舒从月。”
人,到底是什么呢?
是记忆、精神、身体、过往,还是一大堆元素的混合体,一种受到激素驱使的动物?
稍稍不合时宜的私心,就能抹消全部的爱意和善良。
微小到忽略不计的爱,就能拯救所有的折磨和痛苦。
反复无常,自私狭隘。
能够义无反顾的追求所谓的价值和意义,做一些疯狂痴傻的事情。
又会活得毫无价值和没有意义。
人,到底算什么呢?
舒从月躺在墓地里,仰望狭窄的天空。
辽阔天空,变成四四方方的一块,好像蔚蓝的骨灰盒。
每一个游望最后见到的也只是这样的天空,躺在坑底,闻着桂花的香气,慢慢等待死亡。
他铲平了院子里的枯树,种上了一片一片的桂树。到了九月,这些稚嫩的桂树苗,也会抖擞着枝叶,尝试开出小小黄黄的花朵。
舒从月在回忆自己善乏可陈的一生,尝试从回忆里,找出“人”的答案。
忽然,视野里的方块蓝天,被遮挡了一小片。
游望伸出了头,“怎么躺里面,不脏吗?”
“想躺。”舒从月懒洋洋的。
游望没好气的说,“哪里不能躺,非要躺坟墓里,还是我的坟。”
舒从月不理他。
“上来吧。”游望向他伸出手,“待会衣服还不是得我洗。”
舒从月握住了他的手,不舍得放开,稍稍用力,就能将地面的游望,拉入为他准备的坟墓。
两个大男人,在狭窄坟墓里实在显得拥挤。
可舒从月心里又觉得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