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尘砚还郁闷,怎么一个两个来他院子都爱跳墙呢,就听灵枫又开了口,说道:
“师尊被李天风带走了,说要是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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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华山灯火通明人影瓮动。
法堂内,李天风和各峰的掌门站在前面,秋慕白携其门下三名弟子站在大殿内,两侧周围围了不少凌霄派的弟子长老。
得知秋慕白连夜被叫去太华山训话,灵枫一时间束手无策,竟是去找步惊都通风报信,就这样三人一同来到了太华山。
李天风沉着脸,严肃拘谨,开口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凌霄派颜面扫地,和秋掌门你脱不了干系,你可有异议!?”
步惊都一听这话,瞬间就不干了,怎么就跟我师尊脱不了干系了,我师尊干什么了这样说他,结果刚要说话,秋慕白就先坦然的开了口:
“没有。”
李天风:“不管怎样,那纨绔的少年是冲着你们紫英山来的,你门下弟子和他起了冲突,才惹出那天的是非,我罚你教导无妨,你可认?”
“认。”秋慕白沉声道。
“十戒鞭,即刻执行!”李天风严苛下令。
步惊都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上前一步站到秋慕白身边,向上面的李天风抱拳颔首礼了礼,愤恨不满的开口道:
“慢着!李老,凭什么罚我师尊,您这不是滥用职权吗!我反对!”
“惊云!”秋慕白厉声喝住他。
步惊都不管这些,对李天风接着抗议:“我师尊做了什么了就要打他?再说,是那少年手下人混进太华山的膳房,在我师尊酒里下毒,我师尊才是受害人好吗,我们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要罚他!”
“你们太华山的弟子都是吃闲饭的吗?一个小小的毛贼都发现不了,还能让他混进膳房去下毒!”
步惊都不依不挠,周围也一片低声议论,太华山的弟子有几个表面上看不惯步惊都,但他说的没错,暗地里又都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到底是没敢出声反驳他。
瞿意九站在李天风身后,一言难尽,欲言又止,唉声叹气。
“惊云,退下!”秋慕白目光凝重的厉声道。
“师尊,本来就是,他凭什么罚你!”步惊都说完,又看向李天风:“就算是冲着紫英山来的,也是我一个人惹的事,我中毒失去理智,险些失手伤了长老和众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师尊无关!”步惊都说:“要打要罚冲我一个人来!”
秋慕白看向挡在自己身前不卑不亢满脸怒气的少年,平时再怎么玩世不恭爱玩爱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穿自己,此时却将如此不冷静极端的情绪表露无遗,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你这后生好是狂妄自大!”李天风横眉怒眼,被这小子当众反驳可能也有点挂不住脸,怒喝他:“紫英山是秋掌门管辖之地,他的门内出了事,我罚他理所应当,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出这个头!”
重罚秋慕白这件事,说回来,其实都是给外人看的。
演武大赛被毁了,中原各大门派来的修士们小命都差点交待这了,李天风作为凌霄派的大掌门,理应给个说法,天下人也都等着凌霄派给一个说法呢。
秋慕白是挡枪的,他自己心知肚明,李天风也没有办法,即便他有一百个不舍不愿,也必须如此,也只能如此。
可步惊都冲动劲儿上来,没功夫细想这些,满脑子都是他师尊要被打了。
再怎么说戒鞭也是法器,一鞭子的伤害值几乎能将一个凡人打到粉身碎骨,即便是修仙之人,即便是他师尊化神级别修为,鞭还能扛住,十鞭,怕是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上戒鞭!”李天风吩咐下去。
秋慕白淡定从容跪地,清冷面容尽显冷冽严肃,毫无任何情绪,准备领罚。
“师尊!”步惊都惊慌一声。
保护我方金大腿、讨好我方金大腿,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步惊都真的认为秋慕白不该罚,凭什么要罚他,步惊都就是不同意,他不想看他挨这鞭子,不想他疼。
“请李老罚我一人!”说着,步惊都也跟着跪下挡在了秋慕白身前,看向前面的李天风说道:“与我师尊无关!”
“好,成全你!”李天风在气头上,直接吼道:“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若不是你惹是生非,你师尊也不必替你受罚!一起打!”
连要动手刑罚的弟子都犹豫了一下,再怎么样,步惊都在他们眼里还是个炼气期,一鞭子下去还不得废了,怕是此生无缘得道了。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打!”李天风又一声怒斥。
弟子不敢再犹豫,四个人上前欲要压住秋慕白和步惊都二人,另外两人挥鞭欲下,然而秋慕白陡然厉声制止。
“二十鞭!罚我一人,与惊云无关,放过他!”秋慕白还被两个弟子一边一个压着手臂,转过头对身后站着的灵枫和简尘砚吩咐道:“把他拉走!”
简尘砚和灵枫立马上前拉开步惊都,同时,执法的弟子抬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和锐利的劲力,一戒鞭甩在了秋慕白背上。
秋慕白不可察觉的微微蹙了下眉,一声没吭,接下了这一鞭。
紧接着,第二鞭挥下,第三鞭……
跪在地上清冷的男人腰背笔直,背影看去坚定顽强毫无退缩之意,虽是如此,却也能看出他稍许微乱的呼吸和艰难挤在牙缝里的一声一声隐忍的闷哼。
“师尊!!”步惊都眼底布满戾气的红,想要上前,被灵枫和简尘砚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