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赵寒烟忍不住了,一双眼弯成月牙形,水灵灵地看着白玉堂,捂嘴笑得浑身发抖。
白玉堂脸颊微红,本想问赵寒烟‘有什么好笑’,却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瓦子这条街人虽多,但路面宽,还不至于拥挤到俩人相撞的程度。白玉堂略蹙眉看向那个撞他的人,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道士,闭着眼,一手拿着挂有‘批字算命’帐幔,正连连愧疚地向自己道歉。
“小兄弟莫要见怪,本道是瞎子,看不见,看不见,不小心误撞上了。抱歉!抱歉!”
“瞎子?”白玉堂特意又看了他一眼。
赵寒烟收了笑,劝白玉堂走,“人家眼睛看不见,我们就不跟他计较了。”
赵寒烟说话的时候,那道士特意偏头,把耳朵冲着赵寒烟的方向,很明显是在用心听赵寒烟讲话。
“这位姑娘,你身上的茶香很好闻,比街上那些庸脂俗粉好闻百倍千倍呐。”
赵寒烟听到‘姑娘’一词愣住,看着那瞎道士,转即又快速地瞄了一下白玉堂反应。
白玉堂一直冷着脸看那道士,倒没关注她这边。赵寒烟心里开始快速打鼓,奇了,白玉堂怎么一点反应没有,难不成他早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赵寒烟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没说话,她怕自己因为慌张失控,弄不出男声出来,就更加坐实自己不是
男人了。这道士她确定没见过,这么突然说她是姑娘,指不定有猫腻,先静观其变。
“茶香虽好,但我听姑娘笑中带甜,满面桃花之气,姑娘最近可要小心了,有烂桃花上门,而且不止一朵。姑娘不用担心我是骗钱的,我不收钱,只是好心提醒姑娘一声,烂桃花来了,要注意了,这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选错了误终身。”瞎道士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
赵寒烟很快稳住了心神,再听道士后来的话,撇嘴冷笑,不说话。
白玉堂则从始至终都在看瞎道士。
瞎道士讲完之后,等了半晌,没听到动静,还特意竖着耳朵朝原来赵寒烟发声的方向凑了凑。
“你们……人还在么?”瞎道士试探问。
“在,看你装多久。”白玉堂冷冷道。
瞎道士愣了下,尴尬笑道:“这位施主在说什么,本道略有些听不懂了。”
“是瞎子,怎么看出人家‘姑娘’面带桃花了?”白玉堂问。
瞎道士又愣了下,因感觉到白玉堂的步步逼近,他假笑着退了几步,“感觉,感觉。我虽眼睛看不见,但却开了天眼,能感受到诸位施主身上的各种‘气’。”
“道士,你钱袋子掉了!”赵寒烟说罢,就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发出银钱碰撞铛铛响声。
“啊?”道士赶紧睁眼去找钱袋,转而和白玉堂寒冰般的双眸对上了。
“快滚。”白玉堂抓起刀就往‘瞎’道士跟前送,
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丢了手里的帐幔,转身撒腿就跑。
赵寒烟看着逃跑的道士,心踏实地落下来,可也疑惑,那道士怎么一眼就辨明她是女子。莫非真有天眼?还有他刚刚说自己犯桃花……
“江湖骗子,不必理会,我们走。”白玉堂道。
“你就不奇怪他为何叫我姑娘?”赵寒烟试探问。
白玉堂笑,“骗子招法多着呢,这些人路数都差不多。起初说句让你觉得惊骇的话,引得你想跟他辩解,让后一点点引你入套,最后乖乖交钱。”
赵寒烟心彻底稳下来,哈哈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我见识少了。江湖险恶啊!”
“这只是东京城,还算不上江湖,等真出去了才叫险恶。”白玉堂凝看赵寒烟,“到那时候,记得带上你的烤鱼,叫上你的白大哥,便安全了。”
赵寒烟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所谓的‘你的白大哥’是在说他自己。
“那以后承蒙白大哥照料了!”赵寒烟有模有样地行个江湖手势给白玉堂,配合了一下。
赵寒烟又问白玉堂刚刚是怎么从一开始就发现那道士眼瞎的。因为赵寒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白玉堂起初听那道士说眼瞎的时候,就一脸不信,还故意反问了一句。
“他撞我的时候,眼睛闭得很用力,生怕自己睁开了。真正瞎眼的人,不会如此。”白玉堂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赵寒烟佩服白玉堂机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