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就是赌场写来催债的,他们找不到朱晃的人,就直接找来了烽火门。
起初胡耀还以为是无端找事的,等到他们把一摞欠条拿出来的时候,胡耀顿时傻了眼,烽火门门规是禁赌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弟,居然在外面欠了这么多赌债。
赌场的人看在胡耀的面子上,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要不然还钱,要不然就挑断朱晃的手筋脚筋,扔到河里。
即便朱晃的功夫高也无关紧要,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烽火门要赖账也无妨,只要胡耀还要脸,这件事总会有个解决办法,不然就只有帮他们宣传一下烽火门的人烂赌欠账,还仗势欺人,拒不还钱了。
朱晃看着这张纸条,沉默不语,即使是承认错误也无济于事。
胡耀怒道:“你有什么话说?”
朱晃咽了下口水:“师兄,这确实是我欠下的,不过,我已经在努力的想办法挣钱了,我会还上的。”
胡耀“哼”了一声:“还上?一百五十万两,你拿什么还?”
朱晃答不出来,胡耀继续说:“你知不知道烽火门门规禁止赌博,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朱晃慌了,一下就跪在了胡耀面前,拉着他的衣摆:“师兄,你相信我,我最开始真的不想赌的,都是,都是他们带我去的,我是一步一步陷进去的,后来就越欠越多,我不想的。”
胡耀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你若是真的不想,就不会踏进赌场的大门。”
朱晃:“师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胡耀:“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也不信,直到看见那些你亲手写下的欠条,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嗜赌成性的人,师弟,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朱晃痛哭流涕:“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赌。”
胡耀:“如果规定时间内还不上这些赌债,就只有把你交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烽火门近百年的声望。”
朱晃一边摇头一边乞求:“不要,师兄,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要不管我。”
胡耀:“你让我怎么管你?”
朱晃心里着急,打起了烽火门的主意:“师兄,烽火门,烽火门还有钱,你先帮我,帮我还上好不好,我一定想办法赚钱补上。”
胡耀心中的失望更甚:“你在外犯了错,想让烽火门替你兜底,本无可厚非,但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怎能让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赌,赔上烽火门的声望和家底去弥补你的错误,我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朱晃跌坐在地上,心中没有多少的懊悔,有的更多的是恨意,恨陆纤凝和冉芸依阻挡了他抓杜欣儿,恨冉芸依赎人可以轻轻松松拿出十万两,更恨胡耀满嘴的门规正义,处处压制他一头,就连“借用”一下烽火门的钱解燃眉之急都不行。
朱晃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胡耀也想了一些事情,他不能让烽火门承担朱晃犯下的错误,但是恐怕也做不到将人亲手交出去。
所以,胡耀做了另一个决定:“师弟,从明天起,你就离开烽火门吧。”
朱晃心中恨意升起,听到这句话茫然地问道:“什么?”
胡耀长出了一口气:“明天起,你就不再是烽火门的人了,今后贫富荣辱,都和烽火门没有任何关系了。”胡耀说着,失望而痛心的泪水冲出眼眶流了下来。
朱晃面无表情,脸上泪痕仍在。
半晌,胡耀轻声说了一句:“你走吧。”
朱晃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接受了胡耀的决定,并且也做了一个决定,他缓缓站起身,用手掌擦去了泪痕,不带任何情绪的问道:“师兄这个决定无法更改了吗?”
胡耀闭眼点了点头。
刹那间,朱晃眼中凶光乍现,右手化作利爪直抓胡耀心口,胡耀反应不及,一击即中。
朱晃下了死手,胡耀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被他按着心口推到了墙上。
时寒看得真切,人命关天,她顾不得多想,破窗而入,朱晃没想到窗外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不轻,立即收手后退。
时寒趁这个空档赶紧去查看了胡耀的情况,只见他心口的衣服被朱晃抓破,已然没了气息。
没想到朱晃居然会对自己师兄下这么狠的手,愣神之际,朱晃抬手又向她攻来,屋内空间有限,时寒躲避几下,破门而出。
余光看去,发现门外正蹲坐着一个人,双手死命捂着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时寒顾不得他,就要离开,但朱晃轻功不弱,两人也曾交过手,几招下来,惊动了烽火门内的众人,顿时将时寒围在了中间。
朱晃抢先问道:“你是什么人?”
现在情况对时寒不利,想办法离开才是首要的,便说道:“朱晃烂赌被发现,一怒之下杀了胡耀。”
这话一出,朱晃脸上立时变得狠毒起来,要杀人灭口,但其他人并不知情,听到的瞬间均是愣在原地,随即往胡耀房间赶去。
趁他们混乱之际,时寒运起轻功,消失在了黑夜。
朱晃欲追,但想起来催债的纸条还在桌子上放着,不能别人看到,于是抢先进了房间,却看到桌上空空如也。
众人进屋看到胡耀的死状顿时乱成一团,朱晃此刻却冷静了下来,纸条肯定是被刚才的黑衣人拿走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朱晃:“大家听我说,师兄是被刚才那人杀死的,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行凶,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