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本就因为人类伴侣而敏感不已的族群很是不满。他们最近在劝说飞廉,禁止玄冥和余景年见面,就在刚刚,他们离开族群的栖息地的时候,飞廉明显可以感觉到族人们不满的情绪。而玄冥……他果然不是个敏感的孩子。
只不过,飞廉的手慢慢摩擦着余景年的下身,这些事好像不该由他的“唯一伴侣”来操心。
玄冥有些好奇地发现父亲的手跑到了他尾巴身边,他抬起头,张开嘴,轻轻“哒”了一声,就被飞廉一巴掌打进了海里。
“你干什么?”余景年原本红了的脸被飞廉这一行为狠狠激怒,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奈何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他就被飞廉抱住,跌进了海水中……
凌晨十分,余景年步履蹒跚地走上海滩,飞廉抱着他的衣服,乖乖地跟在后面。在岸上,余景年把湿透了的衣服裹在身上,打了个冷颤。原本那点火气瞬间就浇灭了。
他弯腰抱住飞廉,轻声叹息,“明天来看你。”
飞廉依依不舍地用爪子摸了摸他的手指,随即带着玄冥游向大海。
余景年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回了别墅休息。
不速之客
随后几天的生活,余景年只能用“糜烂”来形容,以至于在连续三天之后,男人终于选择了躲在家里。
透过别墅的窗户,他可以看到飞廉带着玄冥在海滩上玩耍,偶尔还会捉些小鱼来玩。飞廉不断朝余景年的方向看过来,人鱼的视力很好,恐怕早就看到余景年的位置,只是笨拙的鱼尾实在很难到达这边。
仿佛可以看到飞廉哀怨的眼神,余景年轻笑着走开,他得享受一下这段时间难得的独自一人的惬意时光。下午的时候安东尼打了电话过来,提醒余景年观看天气预报,后半夜有台风从附近经过,这边的海岸也会受到波及。
此时天际边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乌云,余景年担忧地走到凉台,正巧看到飞廉抱着玄冥没入海水中,很快不见踪影。
夜里涨潮,狂风暴雨大作,余景年把门窗关紧,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滑过天际,海浪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余景年透过窗户望出去,尚且可以见到巨浪拍打岩壁,且海浪几乎可以碰到凉台上。
此时的海底,玄冥不安分地游来游去,台风的袭击让近海的海底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小家伙儿最近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太舒坦,或许是因为太“特立独行”的缘故,族里同龄的孩子都不怎么喜欢他。
玄冥只好粘着飞廉,而飞廉就带着儿子去看余景年。可惜前两日的“不良表现”让自己的伴侣今天决心不理自己了。在海滩上望向那个“人类巨大巢穴”的“通风口”,余景年就站在那里,只是不肯下来。
飞廉很伤心,天边的乌云提醒他再过不久会是恶劣的天气,他只好带着玄冥回去。可惜玄冥百无聊赖,一直要求飞廉带他去见余景年,飞廉想了想,决心尝试一个冒险的法子。他带着玄冥一路往上窜,族人们惊愕地看着他们。
“哥哥,你要去哪里?”飞廉的弟弟拦住了他。
“放心,我会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暴风雨的离去。”飞廉的耳鳍颤了颤,这样说着,不再理会翠色人鱼的阻拦,拎着玄冥一路冲上了海面。
风浪很大,玄冥在巨浪上尖叫,兴奋的大叫。飞廉想起玄冥正是在这样的海浪上出生,忍不住也有几分感慨。他们乘着风浪,距离余景年的别墅越来越近。
潮水的上涨让他们几乎可以够到悬崖。
飞廉松开环抱着玄冥的手,对他说,“我们在浪最高的时候跳进去。”
玄冥乖乖的点头。
又一个巨浪涌来,一大一小两只人鱼借着大浪的惯性狠狠朝别墅摔了过去,并在海浪的最高点纵身一跳!
雨夜巨大的海浪声让余景年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偶尔也会担忧玄冥和飞廉的安全。
突然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传来,余景年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踢着拖鞋吧嗒吧嗒到了凉台,就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里,一大一小两只人鱼无辜地看着他。
“你们发什么疯!”余景年大吼着,即便是隆隆的雷声也没能盖住他的声响。
确定两个莽撞的家伙没有受伤,余景年把玄冥抱到卧室的床上,随后清扫满地的玻璃碎片,才将飞廉这个大家伙连拖带拽的拉进卧室。二楼小客厅里一片狼藉,海水灌进来,余景年只能拉上阳台门,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人类这种十分柔软的床,飞廉和玄冥保持着同样的好奇心。他们在床上翻滚,湿哒哒的海水把床单湿透,余景年捂了捂额头,才意识到他方才做了什么。
都给我下来。余景年这样说着,把玄冥和飞廉推到地毯上。
人鱼对于地毯的触感却不怎么喜欢,一直别扭地扭来扭去,好像有些痒的一直蜷缩着。
余景年随手把床单扯下来,裹在他们两个身上,随即从橱柜里另拿了干净的铺好,这才把两条被擦干的人鱼再弄上床。
他们挤在一起,玄冥在余景年的飞廉的中间,兴奋极了。一直抱着余景年“哒哒哒”个不停。
眼下这诡异的情况让余景年不愿多想,窗外依旧是疾风暴雨,然室内却难得的一片静寂。飞廉伸手把余景年和玄冥都圈进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刺眼的阳光穿透了窗帘,余景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原本空旷的大床现下却有些拥挤,他转头看着飞廉和玄冥都还在熟睡,微微的疑惑过后,他想起来到处出了什么情况。哭笑不得的起床,大厅和阳台实在是惨不忍睹。余景年本就不擅长家务,想了想,他退出房间,把门锁上了。反正这里房间多得是,这一间,他还是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