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别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啊,眼下这情形让他怎么不害怕!
好在这地动山摇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便安定下来,再看这院中,除了吊床,其他倒的倒,塌的塌,那座漂亮的紫芦苇房也碎了,只看见地上一截一截的藤蔓和成堆的芦苇,好可惜。
随风惊魂未定,攀着吊床喘气。
“吓死骨头了。”
随风一怔,惊悚地啊了一大声,“你什么时候钻到我衣服里了!流氓骨!”
白骨往里又钻了钻道:“身为凡人,别那么小气嘛,我也害怕,看这架势定有大事。”
随风认命,来这儿不过一晚上,他的接受度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等了有一会儿,兰槐回来了,他敏锐地看见仙人的衣袖上沾了血。
随风有心想问发生了什么,自觉问了也帮不上忙干脆闭嘴。
他可不想再被骂蠢。
恰在此时,天光乍泄,天空中缓缓撕裂开一道金光大口,随着口子开得越来越大,金光大道中铺下一束圆柱般粗的光束,这光并不刺眼,很是柔和。
亮如正午阳光,偏如清夜月光般温柔。
圣光普照。
随风直愣愣地望着。
怎么有一种耶稣降世的错觉。
空中传来一道庄重的声音,“兰槐,封印破了。”
声音如钟鸣,携着回音一阵一阵传下来。
兰槐颔首,“嗯,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都跑了。”
这群被封印已久的异兽,在封印破裂的的瞬间全跟饿极了似的逃出去,他赶到的时候只能随手杀死几十只异兽。
还被几只不长眼的东西溅了血,他嫌恶地瞥了眼衣袍,脸色更差。
角落的随风暗道,看来是关贪念那个封印破了,那么那些怪物不也跑出去了?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兰仙人和天上那位都能这么镇定。
“八百年了,兰槐,修炼如何了?”
修炼?随风竖起耳朵,兰仙人似乎有点不高兴,唇角下抿。
兰槐沉默,不语。
天上那位笑了笑,光束竟幻化成了一只手掌,缓缓伸下来拍了拍兰槐的头,爱护至极。
“好了,切莫再偷懒了,去吧。”兰槐低头看地上的小花,一语不发。
随风拍拍胸口的白骨,小声问,“天上那个到底是谁啊?兰仙人看起来很……”
很顺从,准确来说是敬重。
有一种老父亲轻声细语跟孩子聊天的感觉。
他顾及那俩人在说话,刻意压低声音问,谁知白骨精跟傻子似的,大声回答道:“那是天道哥哥,特别好哦,他不嫌我是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