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天的时候他才刚刚说过,自己不是他所信任的人。
果然,下一秒陆枭就非常肯定地说:“王淇没有撒谎。”
一瞬间,宁子期只感觉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倾诉欲。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把脚用力地抽了回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上好药了。
半夜,黑暗中,宁子期心里默默地数着绵羊。
“第一千零八只绵羊,第一千零九只绵羊……”
“妈的,臭陆枭,为什么不信我。”
他的余光瞥到自己的左侧。
这人心里好似根本没有任何负担似的,睡得十分坦然。
因为害怕那东西半夜来找上宁子期,所以他主动让出了自己靠墙的位置,睡在了外边。
“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要是它真来找我了,你也不知道吧。”宁子期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并且更大了。
他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观察着陆枭的脸。
这张脸是骨相美,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痞气,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硬汉的气息。
宁子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退伍下来给人当管家兼职保镖的。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鼻梁挺高的,曲线也很完美,一看就是北方人。
像他自己的长相就整体偏柔和,五官比较小巧精致,是典型的南方人长相。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开始下滑,最后落在了那凸起的喉结上。
陆枭这个人哪哪都比别人大,就连喉结都比别人大上一圈。
宁子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突然就有些自惭形秽。
幸好没有冲动跟他比一比谁的肾比较好,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下半身有点感觉了。
他想起夜解个手。
但是陆枭睡在外面,他想要完全不出任何声音不打扰到他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不过幸好他看着睡得还挺沉的,只要他的动作小一点,应该也不会吵醒他。
想着,他就慢慢地抬起手脚,像只要准备做坏事的猫儿似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终于把身体坐正了,宁子期还没来得及抬腿,左手手臂就被一只手蓦地紧紧抓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直接把宁子期给吓了一跳,差点一句国粹就出口了。
“你干嘛!”
“你要干嘛?”
他们两个说的话几乎是一样的,但是语气是不一样的,所以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
“我水喝多了,想上厕所,你拽我干什么?把我当贼啊?”
“哦。”他马上就松开了宁子期。
“别乱跑,你现在可不安全。”
“我知道。”
他又不是王淇那样的小孩了,他已经是个毕业快两年的成年人了,难道上个厕所都还要跟你报备吗?
他有点郁闷地下了床,然后独自进了卫生间。
因为他们这间房是有独立卫浴的,所以陆枭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担心,嘱咐了一两句之后就继续睡去了。
上完厕所之后,他照例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