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表情的点头,进了办公室。
顾劭阳凉凉开口,“你跟他用一个办公室?”
“嗯。”
“朝夕相处,会不会破镜重圆?”顾劭阳拉住暮暖,眯着眼睛半带威胁的问。
暮暖一笑,纠正道,“根本没破,好吧?”
“湛暮暖,你要敢不长记性,直接把你扔护城河里。”
“哎,你说,我要不在这儿上班了,是不是有很多公司抢着要我!”等电梯的空挡,她问。
“呦,美女,你可真会说笑,你舍得?”他白了她一眼,护着她先进了电梯。
暮暖没再说话,到了负一层,将车钥匙递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她总算卸下防备懒懒靠在座椅上。
车子驶离地下停车场,刚涌入车河中,就看到周慕白站在路边。
顾劭阳微微扬唇,“湛小姐,你老板现在打不着车,作为他下属的男朋友应该送他一程,是吧?”
暮暖坐直身子,“劭阳,你别……”话没说完,车子已停在路边,就听到顾劭阳说,“周总,现在不好打车,我们送你一程!”
为你回来
周慕白幽深黑眸闪过一抹独特的光芒,眉眼低敛,“不用来接我了,先这样。”收了线,他打开后座的门,倒也不客气的就上来了。
暮暖朝周慕白微微一笑,“周总,您去哪?”
他报了地址,顾劭阳隔着后照镜看着周慕白,唇角衔着明显的笑,“周总,我们家暮暮脾气不好,还请多担待。”
“湛总监,做事很有分寸,不然也做不到今天这位子上。”他说。
暮暖抿唇,捏了捏眉心,不着痕迹的死掐他的胳膊。
顾劭阳自然明白玩的不能太过,见好就收。
一时间,封闭的车内空间静谧无声,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顾劭阳修长细致的手漫不经心扣着方向盘,瞥暮暖一眼,“今儿是怎么着,是老规矩呢,还是老规矩呢,还是老规矩呢!”
暮暖唇角不由上扬,“少爷,您是发疯了呢,还是发疯了呢,还是发疯了呢,剪子包袱锤从来没赢过,还老规矩?”
“哎呦,暮暮,知道我怎么就对你情有独钟了吧?这小脑瓜转的就是快,也就是说,今晚去我那,顺道留宿?”
“你就这么急着我由你干妹妹变成顾太太,成为顾闻珊名副其实的嫂子?”暮暖蹙着眉,脸面向他,等红绿灯的空挡动手扯着他的领带将他拉到面前,“你要真这么想,你说,我那干爹是不是会削你一层皮呢!”
他笑的更欢,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他呀,现在想……只要有个女的跟我结婚生一堆小劭阳,那女的就是凤姐他也能接受,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又美的像朵花儿似的,保不住他自个进那小屋里给释迦摩尼磕多少个响头呢?!”
暮暖叹气,话题一转,“绿灯了。”
放开她,他唇线一抿,让车子起步。
“暮儿,银行那案子老爷子半辈子的积蓄在里面……”暮暖一听,眉一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恨这口儿,从踏进这行开始,我坚持着我所坚持的东西,劭阳,我现在能坚持的已经不多了,别让我一无所有。”声音一刹间变得黯淡,仿若陡然间她的世界失去了所有颜色,让人的心拧着劲儿的疼。
“暮儿……”
“顾先生,麻烦你路边停车,我已经到了。”不容顾劭阳开口解释,周慕白打断他,平板的声调没有起伏。
他的解释作罢,只好将车子在路边停好,暮暖微微一笑,朝他挥手,“周总,明天见。”
车内再次沉静,顾劭阳叹气,“暮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暮暖噙笑,捧起他的脸,“少爷,那么紧张作甚,我知道你想帮我。”
他皱眉,敛了适才的吊儿郎当的模样,覆上她的手,“暮儿,他是为你回来的。”
资产百亿
暮暖抽回手,身子靠在椅背上,清莹的眸落向窗外,街灯洒下光芒照进车内,晕黄的灯光让她清艳的侧颜透出谜朦,他感觉与她距离是天与海的相隔。
“暮儿……你看着我,不准逃避问题!”他道,俯下身子,迫使她看他。
“我没逃避问题!”她仰首看着他,像是习惯性的轻咬下唇。
他叹息,将她扣在怀里,“你呀,就是个傻瓜,曾经执迷不悟的是你,现在装聋作哑的还是你,湛暮暖你上辈子叫一根筋吧……我不过说了一句,他为你回来的,你就完全乱了章法,他现在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少爷,妞我饿了,现在就吃东西,等不到你给我煮饭了,咱们俩去吃火锅吧,吃完火锅,然后我去你那留宿,怎么样?”
“受不了你!”他叹气,放开她的身子发动引擎。
城北一家小四川火锅,暮暖经常来光顾,如今经营这家店的年轻夫妇已听不出重庆乡音,据说是早些年,年轻人的爷爷在北城墙根儿上租赁了房子做火锅,如今算来也有几十年的手艺。
“你最后一期商铺招商做的怎么样了?”暮暖将涮好的牛肉夹到他碗里,看了她一眼,他敛眉一笑,“少爷我是谁呀,这点招商算什么?”
“是啊,你顾劭阳多厉害呀,全鸢市人民不知道你的人不多,空置十年,政府都头疼的烂尾楼,到了你顾少爷手里,一夜间风云骤变,写字楼高高林立,商铺应声而起,了不起!”
这话不是暮暖恭维,十年前,鸢市正在发展,位于市中心的那块地投资商都知未来将炙手可热,纷纷竞标。
高价标得此地的第一家投资商在动工八个月后,出现事故,建筑架倒塌,二十多名工人当场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