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我说不出口。”
薛怀朔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那你刚才怎么说得出口?”
江晚:“……”
薛师兄的为人处世向来严肃认真,唯一比较草率的地方可能是杀心过重,对待生死总是轻飘飘的。
但是江晚还没听过薛师兄这么轻佻的语气。
声音压低,几乎全是气音,声线甚至有点沙哑,气息温热,在她耳边质问:“那你刚才怎么说得出口?”
江晚脚都软了,六神无主,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声音都带着微微的哭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大气都不敢出,眼睫低垂,不停地颤抖,眼睛也不敢看他,偏过头去,雪白修长的脖颈就在他唇下,他甚至错觉般听见她血液奔涌的声音。
耳垂小巧,红得像要滴血,泛着透明的质感。
咬上去她的反应肯定会很有趣。薛怀朔想。
薛怀朔从来没有猜到过自己师妹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猜到了一点。
平章师妹的眼睫抖得厉害,她的眼睛很好看,没什么底气地偷偷看他,唇色艳红,娇艳欲滴:“师兄……你原谅我了吗?”
薛怀朔微微带着笑意:“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压得太低,而怀里的人又过于紧张,她并没有察觉到这话里的隐约笑意,而是吸了吸鼻子,试图辩解:“师兄,哥哥被自己的小妹妹咬一口耳垂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不是要结拜吗,我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小妹妹应该做的——”
她瞬间就没了声音。
因为薛怀朔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怀里的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薛怀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过什么思考过程,只是觉得逗她好玩有趣,然后就去逗她玩了。
薛怀朔问:“提前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他的平章师妹根本不敢说话了,也不敢看他,耳后全红了,侧脸上也浮现了好看的红晕。
薛怀朔发现她把手撑在了自己手臂上,在用力支撑身体,以免自己滑下去。
腿都软了。
薛怀朔觉得她又好笑又可怜,揽着她的腰身把她抱了起来,真的像哥哥抱还是小孩子的妹妹一样,把人抱到榻上,见她精神恍惚的样子过于可爱又可怜了,忍不住再次逗她:“哥哥给你也亲一口好不好?”
姿态亲昵,像是在满足自己家不懂事小妹妹的无理要求。
平章师妹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她震惊得十分认真,嘴唇微微张开,艳红的唇泛着水色,鼻尖微微发红,眼周红了一圈,眼睛瞪得很大。
可爱。
薛怀朔终于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那么开心过,反正刚才积累的所有疲惫此刻都一扫而空。
这么好的妹妹,绝对不能嫁给别人。
以后她要是喜欢上别人了,他就去把那个人杀了。
也不能嫁给他,万一以后她开始憎恨他,他会忍不住杀掉她的。
于是他终于放过她了,坐回椅子上,换了个话题:“我在望乡台上没有找到师父的影子。”
江晚失声道:“什么?!”
薛怀朔说:“我确定没有,不是我遗漏了,就是没有。那么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师父已经死去超过七天,二是师父并没有死。”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