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嘴皮一张,谁知道你说的人话还是鬼话。
谁不想死对头多摔摔,最好能摔个头破血流。
看那群死士刺杀失败,仍要拖着重伤垂死的身躯给陆屿然中枯红就能窥见这群人的心理。
“为了促成这次合作,王庭和天都互相交换了质子。”
说到这,温禾安微不可见地皱眉,江召就是王庭派来,留在天都内城的质子之一,“而为了关系破冰,表达合作的决心与诚意,温家主动提出要与巫山帝嗣联
姻。”
说白了,他们对神殿的兴趣最大。
而与神殿关联最深的,就是陆屿然。
陆屿然从小被作为帝嗣培养,言行举止,行事作风,历练修行,无不是最严规格。成为新任九州之主,是他此生唯一,也是最重要的目标。涉及帝主之事,别人说什么都行,唯独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即便这事细想就知道不对。
“结契之后,你我目的应当都是用尽方法接触对方,搜寻细枝末节,得到关于帝源和天授之旨的线索。”
可以想见,那场盛大的结契大典,唯有各怀鬼胎一词可以形容。
于此同时,陆屿然眉心很快纠了一下,枯红蛊颜色浓到极致,透肤而出,才接触到空气,就寸寸断裂,坠落在竹筏表面,化作尘烟消散。
他盯着枯红蛊消散的位置看了会儿,神情难以分辨:“接着说。”
温禾安低低叹息,坦白道:“我的任务比你多,要更棘手一点。”
她定了定神,将当年始末娓娓道来:“天都与巫山联姻,背地里却和王庭暗地里制定了‘塘沽计划’,各自派出不少精锐迁出本家,另选隐秘地点立址。昔年帝主一统九州,定都塘沽,塘沽计划,意在夺取帝位,也为铲除任何有威胁之人。”
“不顾一切杀死陆屿然,排在塘沽计划第一条。”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陆屿然含糊地低笑了声。
“说说它的细节。”
“他们人数多少,迁出本家后,在哪立址。巫山上,你认识的人里,有多少是悄悄渗入进来的。”
“我不知道。”温禾安摇头,怕他不信,语气诚恳:“你刚问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件事我知道得不多。”
“我听过几道声音,你若是有怀疑的人,可以带我去辨认。”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两个人,我依稀记得模样,这个需要你到地方了找个画师来,我绘画水平不行。”
说罢,她抬眼看他,很是大方自然:“这个你也知道。”
“至于他们的老巢,我没法确认,不过曾听他们提及几个地名。”温禾安食指蘸着茶水,头微低,在桌面上写出字来,“蜀州,安项,蕉城,还有云封之滨。”
她将最后几个字上圈起来,四下水痕漉漉。
云封之滨,是东州王庭的主城。
陆屿然颔首,示意自己都听到了:“除了我,塘沽计划还对什么感兴趣。神殿?”
“谁不对神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