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瞥到他腿上的伤,胸腔气闷无法宣泄,她只能不停呼吸换气。
东方言锡说的果然不差!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半点不爱惜自己的命!
今日她想回来好好同慕容修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谁知道刚回府,就是听说慕容修去了凤鸣阁,瞬间怒火中烧。
听见东方朔为难他,却又忍不住想去救他,看见他的伤势,又心生酸涩心疼。
她又急又恼,慕容修不同她解释,反而刺激她,她便忍不住就想动手了。
冬雪拿了医药箱跑来时,百里沐笙已经将慕容修推入了房中。
用剪刀剪开他腿上的衣物用力一扯,鲜血淋漓的口子让她呼吸一窒。
东方朔下手可真够狠的!
她小心翼翼给他清理血污,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动手你不知道躲吗?!”
慕容修听见她头也不抬恼怒的质问,轻笑出声,“躲了,就瞒不住了。”
百里沐笙怒意不减,“有什么好瞒的?”
慕容修道:“时候未到。”
他看着百里沐笙的焦急恼怒的侧脸,“阿笙,我要堂堂正正,在所有人面前站起来。”
百里沐笙闻言动作一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随后她点头,怒意散了一些,拿起白酒,一手伸到慕容修嘴边。
“如果受不住疼,就咬着我的手。”
慕容修拿下她的手,轻轻按了按,“无妨,这点小伤,我忍得住。”
百里沐笙闻言,眼眶一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还算小伤?
那什么才算大伤?
把命丢了才算吗?
百里沐笙倒了白酒给他消毒。
慕容修除了额头有些冒汗之外,没其他反应,从头到尾愣是一声没吭。
等百里沐笙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百里沐笙这才起身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和心口的伤。
等百里沐笙将他手上缠好布条打了结,起身欲走的时候慕容修拉住了她的手,随后吩咐冬雪,“冬雪,你先出去。”
冬雪点头,带走了医药箱,顺便带上了门。
慕容修仰头看着百里沐笙紧绷的侧脸,她眼中隐隐泪光闪烁。
他拇指缓缓摩挲她的手背,开口解释,“阿笙,昨夜不过是障眼法。在容归房中的,另有其人。”
百里沐笙冷硬的神色松动,心里的恼意并没有减弱半分,依旧不看他。
慕容修见她没反应,继续道:“我若不去凤鸣阁,便无法和你撇清关系。昨夜之事……”
百里沐笙甩开他的手,“既然那么怕和我扯上关系,为何帮我清扫眼线!”
“又为何通知东方濯去城外?引东方朔去凤鸣阁?让顾言之出现?”
慕容修叹了口气道:“阿笙,如今形势,我护不住你,只能和你保持距离。”
百里沐笙恼怒驳斥,“我需要你保护吗?!我百里沐笙何时无能到需要一个男人护着!”
慕容修听见她的话突然心生酸涩,沉默半晌,她确实不需要别人护着!
她既想要江湖自由,那便由她吧!
回想过往种种,慕容瑾给她的书信总会先传去东洲给他,他再写给百里沐笙。
百里沐笙的回信也总是会先到他手中,才会传给慕容瑾,不然,他怎知百里沐笙心性如何。
前世今生,他一心只谋天下。
他很清楚慕容瑾不爱她。
所以慕容瑾一直都觉得她是威胁,是变数,一心想要利用之后除之后快。
可今生慕容修和她交手几次,又和她朝夕相处之后,他便不忍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