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杀人的时候,可是听着他们大喊,他们是什么萧家人……
为的那个啐了一口血沫:“又没有人看见,只要不说,谁会知道?”
“现在知道怕了?你也不想想,咱们要是抢不到这艘船,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你不想见你娘了?”
提及母亲,那人露出了有些不安的表情,耷拉着眉眼,小声地嘟哝:“我们被抓来当兵这么久,我娘还活着吗?”
他们都是南边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同一年被抓去服了兵役,本来去的时候是几百号人,几年征战下来,就只剩下他们这几十号人了。
他们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有一天的回乡,但做梦也没有想到,能有回乡的机会,是因为将军率先做了逃兵,他们这些小兵也不得不逃。
听说南边大旱了整整三年,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活着。
要是他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逃回去,却现家里人早已死光了……
那场景,他们连想也不敢想。
“诶,”忽然有人问出声,“苗良,你阿耶也一把年纪了吧?你们兄弟两个都被抓了壮丁,家里可有人照顾?”
苗良低头将一块布缠在自己的伤处,“还有一个弟弟,他一定能把阿耶照顾好。”
“还有个弟弟呀,真好……我家除了我,已没有人了……”
苗良垂下眼帘,没有吭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还能不能见到父亲、小弟……
大旱三年,他们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
“烧已经退了。再休息一天,观察一下。”
李令皎用温度计检查病人的体温,终于放下心来,笑着对她说道。
阿桃捧着个铝盒跟在她的身后,见李令皎放下温度计,急忙用铝盒里的酒精棉擦拭一遍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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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仙姑开始给病人看病,她就放下了厨房的工作,忙前忙后地追着仙姑跑。
李令皎看得出来,这姑娘对医学很感兴趣。
只可惜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出身,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辅修马列毛概,现在给人看病都是临时抱佛脚翻的书,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不然的话,她还真愿意多教阿桃一些。
继续走向下一个病人,对方应该是上呼吸道感染引的咳嗽,李令皎给开了点儿止咳糖浆和感冒药。
药物,她没有直接给病人,而是交给了阿桃保管,让阿桃盯着他们服用。
因为她现,这些病人经常舍不得吃药。
就比如止咳糖浆,病人第一次吃了一口后,现是甜的,就开始舍不得吃了,说好的一大勺的分量,她就舔了舔瓶盖。甚至将瓶子藏在衣服里,想要打一整瓶止咳糖浆带回去,喂给家里的小孩儿。
毕竟,这可是糖呀!
李令皎现了一两次之后,就不肯再将药给到他们手上了。也幸好阿桃人机灵,记性又好,每个病人吃的什么药,什么用法用量,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继续走向下一个病人,这次没等李令皎开口,阿桃就说了:“他半个时辰前刚退的烧。”
李令皎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阿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赧然,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小声说道:“我摸着他不是那么热了,就试着也用了一下这个棍棍。”
李令皎问:“你看得懂上面的数字?”
阿桃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说:“我记得中间那条线,停在哪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下时,是不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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