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如此亲近的称呼。杜行简眼中一寒,心中有怒火在蒸腾,“这个女人还真是给我找麻烦。”
刚开始,杜行简知道杜明慎在襄州与一个叫周寒的姑娘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他并没当一回事。他只道,杜明慎年轻,气血方刚,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当杜行简知道,杜明慎那个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的“病”好了后,便让杜明慎马上回京城。认为两人分开了,便会各自淡忘。
那日,杜行简看到了杜明慎送给周寒的东西,连杜明慎写的信,他也拆开看了。才明白,他自己的这个三儿子,是真对那个出身卑微的姑娘真动心了。
不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的每个儿女的婚姻对他都很重要,是他掌控朝局的纽带,绝不能由着他们。
所以,杜行简派了一个亲信去襄州解决此事。杜行简提了两个办法,交给那名亲信。第一,就是诱之以利,让周寒主动断绝对杜明慎一切妄想。
如果第一条行不通,那就给周寒设计一个罪名,将她流放远走或充入军中。对于在官场多年的杜行简来说,可达目的手段多的很,而且还能让宁远恒无法为周寒徇私。
或许是周寒的运气好,当杜行简派去的亲信到了襄州时,周寒已经离开,去江州了。
杜明慎后来派人去江州寻找周寒,杜行简也知道。正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杜明慎派去江州的人没有找到周寒。
杜行简早已探知,被厉王送回的李家女儿,正是那个周寒。他一定要打消杜明慎所有的念头,哪怕采用极端的手段。
杜行简走回到杜明慎身前,神情冷漠。“不管你心里如何打算的,从现在起,你必须全当不认识此女。”
“父亲,我恐怕……”
“住口!”杜行简不等杜明慎说完,便厉声喝断。“我呕心沥血,如履薄冰游走于朝堂这么多年,我才做到如今的成就,让杜家有今天的地位和富贵,让你和你大哥年纪轻轻便位列朝堂。我还要百年后,进入太庙,陪伴历代皇上。这样可保杜家世世代代的荣耀不衰。但若没有皇上的信任,我所有的打算,都会成为梦幻泡影。难道你要亲手将这一切所有葬送吗?”
杜明慎默不作声。
“公子。”根生俯下身来,对杜明慎道,“老爷一片苦心,也是为了杜家好。那廖家小姐家世好,有教养,将来会是公子的贤内助。周寒虽然现在是李家小姐了,但她是被乞丐养大,怎么能及得上廖小姐。”
杜明慎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根生。
杜行简满意地看了根生一眼,道:“说得不错。你可以好好劝劝你的主子。”
“老爷,是否让公子起来,试一试婚服。”根生问杜行简。
“嗯!”
根生赶忙将杜明慎扶了起来,然后展开那件婚服,大红的颜色,华美的绣饰,让人眼前一亮。
根生动手把婚服给杜明慎披上。杜明慎低垂双眼,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任由根生动手。
杜行简上下打量婚服,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不错。你嫂子为了给你做这件婚服,带着十多名绣工,忙碌了三个月。你不该辜负了她的心意。”
杜行简指着婚服上的刺绣,赞道:“这才是大家之女的眼光,穿在你身上,更是显出我杜家儿郞的风采。”
“老爷,公子一表人才,定会如老爷所期望般,为杜家再增光彩。”根生讨好地对杜行简道。
杜行简听了更是高兴,拍了拍呆立不动的杜明慎,道:“父亲不会害你。你只需听父亲的安排,自有你的好日子。你的这个随从不错。”
杜行简又转向根生,“你好好侍候公子。公子成婚之后,我会重重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