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停住,又把门帘放下来,转身正对着舒沫,大掌直接牵住她的小手,“我,我早上早点回来。”
原来他怕舒沫和家人在一起待不习惯,小哑巴一直和村上的人都不怎么熟悉,昨天遇见顾辞,也是她唯一一次和陌生人在一起的一天。
人是顾辞带回家的,现在却让她一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
舒沫抬眸,“嗯,没事,你晚点回来也没事。”
还是晚点回来吧,这么安静的村子,她想睡懒觉。
上辈子几乎没机会睡懒觉。
小学卷,中学卷,高中卷,大学还在卷,刚毕业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又被卷着往前赶。
她是屎壳郎吗?被卷来卷去。
好不容易放个假,还经常被领导喊去加班。
虽然不是和oo,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辈子她就想着挣二两碎银躺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或许是舒沫的大眼睛太过水润,看着男人的时候总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顾辞内心微微抽动,心口又酥又麻。
还有些舍不得走了。
要不带着小媳妇一起去吧,反正昨晚俩人也一起过夜了。
顾辞舔一下干燥的唇,手心都渗出薄汗,胸口的呼吸开始加,脑子里全是昨晚怀里的柔软,他慌忙放开手,嗓音哑着说,“你,你早点睡吧。”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把这小媳妇拆吞入腹,吃干抹净
舒沫把手放在胸口,被抓的还有些疼,“嗯。”
就看到顾辞推着自行车,手中握着一把镰刀,一步三回头的往大门外走。
顾晴哒哒哒跑过去开门,在顾辞身后不知死活说,“昨晚你是不是和人家在一起睡了?”
顾辞拧眉,看着她不吭气。
顾晴继续问,“肯定睡了,哥,你快把养鸡场的床换一下吧,那床板能遭得住?”
der!
顾辞抬手就给她一个脑瓜崩,这个妹妹简直是没脸没皮。
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说话流里流气的,难怪没人敢上门说亲。
不张嘴的时候吧,挺文静的,一张嘴,一个顶十个,田大嘴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
顾晴捂着脑门,咬牙切齿瞪着大哥,“你等着。”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给关住,顾晴竟然把大门从里面给顶住,“我看你明天一早怎么进来。”
晚上,舒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家里人知道自己猝死会怎么样?肯定既不伤心也不难过,毕竟他们要不到钱的时候就说:早点死外面,别回来丢人。
这算不算圆他们的梦呢?
月明星稀,夜风吹得门前的杨树哗哗作响。
刚到五点,天边刚有一点亮光,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在打鸣。
顾辞晚上睡得格外香,不过到点就醒了,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吧,他刚起身准备锻炼身体,忽然听到远处有鸡叫声。
他匆忙下床,推开门拎起锄头就往山坡上跑。
手电筒的光直直照在半坡。
顾辞跑的很急,就听到鸡笼里面咯咯的叫声,不好,有黄鼠狼吃鸡。
他冲进去,就看到一头灰色的狼正在鸡笼外撕咬,顾辞大喊一声,抓起地上的砖头就砸过去。
这头狼好像不怕人,朝着顾辞龇牙咧嘴。
顾辞一手抡着锄头,光着膀子就往狼跟前摸过去。
难怪最近村子里老说有羊和鸡被叼走,看来是这只狼干的。